清晨,燕仪拉开房间的窗帘,阳光和煦地照进来,暖意笼罩着整个屋子。
她听见身后的动静,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你醒了?”燕仪转头道。
男人眉眼惺忪,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意识还没彻底回到现实。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发烧了,”燕仪温声回答,“我给你喂了点西药,现在烧已经退了。”
沈誉卿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婀娜的身影。燕仪背对着他去衣柜里拿衣服,找出他另一套睡袍放在沈誉卿面前。
“要不要去洗个澡,会舒服些。”
沈誉卿怔怔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浓眉紧锁。
“怎么了?”燕仪眸光闪烁,“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蹙着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我怎么……”
燕仪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心道莫非是情蛊没起作用?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移开视线:“我先下楼了。”
“别走——”沈誉卿下意识地抓住她。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手指修长,轻而易举地把她柔软的手握住。
燕仪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再看他深沉如海的眼眸,便觉得像掉进一个幽暗的深渊,里面是从未见过的柔情。
“陪陪我吧。”他笑得像个孩子。
虽然平日里沈誉卿也常对她笑,可笑容里总有三分假。燕仪不知道是蛊真的在起作用,还是自己太多心了,竟觉得今天这个男人的笑容真切了许多,没有那么多虚伪和惺惺作态在里面。
沈誉卿忽然抬手,燕仪下意识地往后闪躲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似乎在埋怨她的疏远,燕仪尴尬地笑了一下。
他撩起她鬓角的碎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平时的沈誉卿哪里会关注她?他虽然也是个细心之人,可眼光从未放在她身上过,或者即使发现她的异样,也懒得搭理。就像那天燕仪取蛊回来,他只问了一句,燕仪撒完谎,也不见他有太大反应。
从前的沈誉卿表面对她温柔,却从未真正在意过她的事。
燕仪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丈夫突如其来的关心,白皙的脸颊也因为心虚而添上了几抹红晕:“我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
沈誉卿说道:“是不是昨夜被吓到了?都是我不好,怎么会把你一个人落在那里。”
燕仪猛地抬眼,心情变幻莫测,这还是沈誉卿吗?他竟然会说这种话?明明昨天晚上,她稍微赌了会儿气,他都不耐烦多哄两句。
现在竟然会主动认错?
“那以后再上街,你就拿根绳子把我牢牢拴在你身后,”男人抚摸着她细腻的尖下巴,弯起那双桃花眼,笑得狡黠,“让我想跑都跑不了。”
燕仪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给他下的真是情蛊吗?沈誉卿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体了吧?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燕仪没想到情蛊会让他发一整夜的烧,看他今早起来也不甚精神。燕仪劝沈誉卿请假休息一天,他却说不要紧,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毕竟他快离开京城了,不得不尽快把事务交接完。
“你跟我一起去声州吧。”沈誉卿边看报纸边吃早点。他们家的早点花样很多,有沈誉卿要吃的三明治,也有燕仪习惯吃的油条包子,小小一张饭桌,也算是中西合璧。
“你不是让我在家陪老太太吗?”
沈誉卿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只是突然觉得我更需要你陪。”
“你不想跟我去吗?”他继续道,“也不知是谁昨天晚上可怜兮兮地说不想离开我。“
燕仪涨红了脸,有些恼怒:“你一会儿说带我,一会儿又说不带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
她低头吃着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