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动声色地变了天。
林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收到一笔遣散费,被调走了。
虽然拿到的那笔钱非常丰厚,甚至足够她出去自己做一笔小生意,但林姨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
这份工作很清闲,吃得好住的好,沈先生出手大方。
最重要的是,沈夫人是她见过最和气最温柔的女雇主。
林姨做佣人很多年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没有哪个是好伺候的,就算表面看着通情达理,私底下也有一大堆臭毛病。
可是沈夫人不一样,她又漂亮又善良,对佣人说话永远是轻声细语,笑容温温柔柔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他们一份。
就算他们迟到或者做错事,她也只是无奈地笑一笑。
从不罚他们的钱,也不会跟沈先生告状。
王叔的女儿在乡下生孩子,他想回去探望,沈夫人二话不说就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
这在他们以前做事的家庭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林姨做了大半辈子帮佣,实在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的工作,于是她想见一见沈夫人,只要见到沈夫人,向她求求情,兴许就能留下。
可是林姨的要求却被拒绝了。
沈先生说,沈夫人这阵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概不见客。
林姨这才觉出些不对来。
沈夫人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适的?她一直陪在夫人身边,可没见着端倪。
怎么过了一夜,沈先生突然就说她不舒服了?
林姨心中奇怪,跟管家和其他佣人打听,却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原先沈家只在大门口安排警卫员,现在连一楼门口都有两个警卫守着。
简直跟监狱似的。
夫人的其他两个贴身女佣,也被解雇,换了新人来。
“这个沈先生,可真是奇怪呀!”林姨心中嘀咕着,该不会是沈夫人出了什么事了吧?
她本就是个喜欢说长道短,看东家热闹西家笑话的人,这下更被勾起了好奇心。
于是,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林姨趁着楼下的警卫员换岗,悄悄潜进了楼里。
“太太对我这么好,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了呀!”林姨对自己说,“好歹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便毫无心理负担地溜上了楼。
林姨放轻了脚步,慢慢地往主卧走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夜里沈家安静得出奇,一个佣人也没见到,好像全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她刚走卧室门口,却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呻吟,林姨猛地顿住脚步,浑身寒毛倒竖。
她立时就认出了,这是沈夫人燕仪的声音。
就在她愣神的这片刻里,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衣服摩擦声,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林姨瞪直了眼,悄悄地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没关紧,竟很顺利就打开了半条缝。
门缝里又传出了两声极轻的闷哼声,夹杂着低低的轻吟。
看到露出来的一点房间景象,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视线往里移动。
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那个唇边总是含着羞涩又温柔的笑意,端庄中透着青涩稚嫩,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美丽的夫人。
她柔若无骨地被禁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