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在街上的经历,桓玉台眉头舒展开来,神秘一笑:“美人所赠,美人所赠。”
“桓司令真是风流。”沈誉卿笑道。
他眸光闪烁间,显出了些鄙夷的神色,不免有些瞧不起桓玉台,
连谈公事都要带着女人的玩意儿,好色之徒,难成大事。
这一谈又谈到了晚饭时间,结束时桓玉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沈督办,要不一起吃个便饭?”
“我回家。”
“行吧……督办大人这么急着回家,一定是娇妻在家中等候?”桓玉台挑眉笑道。
沈誉卿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点了一下头。
刘风送走桓玉台,再回到办公室时,一推开门就被沈誉卿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直直地望着桌上的照片,幽深的瞳眸中,映射出诡谲的寒光。
“先……先生……”
沈誉卿好像才回过神来,脸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温和地笑了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刘风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突然,沈誉卿顿住脚步。
他没回头,只是语气平静地问:“有消息了吗?”
刘风额头直冒冷汗,边抬头看他,边小心答道:“还没有……”
“哦……”沈誉卿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语气依然温和,“那再继续找找吧,辛苦你们了。”
“是……”
刘风目送沈誉卿走出大门,才缓了一口气。
最近他的活儿是越来越不好干了,自从沈誉卿那天在郊外回来,就好像又变了个人似的。
沈誉卿没有带回夫人,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刘风听得出,夫人应该是又跑掉了。
但这次沈誉卿却不再轻易动怒,就算得不到夫人的消息,也没有发火,反而吩咐下属撤掉所有警卫,不用再盘查任何人。
他正常地吃饭睡觉,正常地来省府工作,开会演讲,样样不落。
脾气也变得温和宽容,脸上总是带着笑。
好像一夜之间,沈誉卿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风流恣意的温润公子。
只是每次,当沈誉卿问起夫人的消息时,刘风总是下意识地捏了把冷汗,总觉得先生下一刻就要大发雷霆。
他叹了口气,走到沈誉卿办公室里,按照他的吩咐去拿批示。
沈誉卿的桌面非常整洁,一眼就能看见他放在上面的文件。
刘风拿过批示,看见旁边有个相片用相框装着,立在沈誉卿的桌面上。
正是刚才差点被沈誉卿盯出窟窿的相片。
他有些好奇地扫了一眼。
是夫人燕仪。
她戴着传统的凤冠,旧式婚服刺绣精致。
燕仪端坐在那里微笑着,腼腆又羞涩。
明亮的杏眼含情万千,隔着黑白的相片传递着羞怯的情绪。
……
夜里,沈家静悄悄的。
沈誉卿洗完澡就坐在卧室里,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了一沓燕仪用过的练习本。
那是当初他请老师来教她英文时,她写字用的。
沈誉卿慢慢翻开本子,看着上面娟秀又有些不得其法的笔迹。
燕仪习惯把“hello”的最后一个字母写成鸡心形,当时他还笑话过她。
“小傻子。”沈誉卿轻声笑道。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几个单词,深邃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许久,沈誉卿才合上抽屉。
他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残破的绯红薄绸睡裙。
那是燕仪穿过的,却在某天夜里被他撕碎了。
沈誉卿还记得当时她含着泪光的双目,楚楚可怜。
真动人啊……呵……
绯红的薄绸面料,极衬她霜雪般洁白的肌肤,光滑莹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无一处不吸引人。
沈誉卿慢慢垂下头,埋进这件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似乎能够透过裙子,闻到燕仪的气息。
她身上总是有种清雅诱人的香味。
像燕仪这个人一样,刚开始清淡微弱得像没有,让人不设心防。
后来却愈加浓烈。
他拿着这件衣服躺到床上,将它轻轻覆在脸上,着迷地微笑着。
接着,他像这些天的每一夜一样,抱着它入睡。
“你在哪儿?”他自言自语,露出惑人的微笑,然而眼神却十分可怖。
“我把他赶跑了……”
“我回来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