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修惊了,难以置信地伸手揉了揉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被革职了?这该不会是圣上的意思吧?”
“革职?这可不行!”
老夫人瞬间弹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冲到铁门前,想要打探更多有用的消息:“侯府那几间铺子的事至今尚未解决,府邸入不敷出,你若被革职,侯府往后的生计都是问题!”
六品官员的月钱虽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若是席靖修被革职,便少了一笔稳定的月钱。
席靖修同样着急:“你们到底是到底都是什么我自认行为处事并无差池,这种时候革职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
“谁让你得罪了顾家?”
“革职是顾家的意思,区六品小官,又不是什么朝中要臣,根本用不着皇上出手。”
官差们你一言我一语,看向他的眼神尽是戏谑。
席靖修隐忍着心中的愠怒,大手紧攥着铁门:“让慎刑司郎中迅速将人证带来与我对峙,我没闲工夫陪你们在这耗。
若你们并无人证,那就赶紧把我放了,我与大皇子还有要事商议,你们耽误得起,大皇子可耽误不起!”
“三爷别急。”
这时,一道男声从不远处响起。
掌管慎刑司的郎中从一旁走来:“人证我已经带来了。”
郎中身后还跟着一人。
那人畏畏缩缩地跟在郎中身后,躲躲藏藏。
来的是名中年妇女,穿着朴素简单,相貌平淡无奇,并无特殊之处。
“这又是谁?”
席靖修紧皱眉头,只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慎刑司这又是从哪弄来的人?
我连这人是谁都不晓得,你们随随便便找了个人,就想将罪名安在我身上,简直是笑话!”
郎中不紧不慢转眸望了眼身后的妇人:“你是否认得她不重要,只要她认得你就够了。”
“原来慎刑司就是这么办事的!”
老夫人在一旁叫嚣着:“弄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便想将罪名往他人身上安,等离开慎刑司,我定要向圣上申冤诉苦!”
她与顾家的事充其量就是口舌之争,慎刑司也关不了她几日。
席靖修的事就不一样了,一旦坐实罪名是要人头落地的。
“诸位别急。”
郎中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将目光转向妇女:“听闻你曾在荆州见到有陌生人去寻陈东家中遗孀,不知你见到的人是否是牢里的这一位?”
字眼传入耳中,席靖修的心悬在了一起。
居然还有人目睹他去找陈东遗孀。
就算没有实证能证明顾家的事和他有关,他贸然接触那对母子也足以令人生疑。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死无对证,真相如何自然由活人说了算,死人可没有发言权。
“不错!”
常婶定眼一望,叫出了声:“就是他!这张脸我记得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