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玲抬起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
自打接过抄网开始,整整2个多小时,一直在抄鱼。
此时全场还在给口的钓位,已经寥寥无几。
中途更换了新的鱼护,一个标准的护差不多能装300多斤的渔获。
也就是说,王海到目前为止,最少钓了接近400斤的鱼。
按3块钱的回鱼价格来算,妥妥的上岸!
这个结果,也是薛清玲万万没想到的。
倒不是心疼钱,只是从她的视角来看,王海明显不会钓黑坑。
王海既没有使用散炮,抛竿也很业余。
开始她只当作是运气好,不过2个小时的观察下来。
薛清玲逐渐琢磨过味来。
这哪是什么火气!分明是饵料有问题。
“海哥,你用的什么饵料?”
“这个啊,自己配的。”
“你还会这?”
“略懂”
薛清玲愣了愣,扑哧一笑。
她看了眼时间,开口提醒道。
“不早了,要不先吃饭?”
王海闻言,停下手上动作,将鱼竿靠在竿架上。
浑身的酸痛感也随之而来。
他活动着脖子,笑着回应:“那行,刚好也饿。”
于是,薛清玲便叫来人,将渔获抬上来,朝回鱼点走去。
此时,陆续有不少人前来称重。
大部分都在七八十斤的样子。
王海的鱼护刚一运来,现场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这得多少斤啊!”
“300多吧。”
“是对面那兄弟吗?我看他口就没停!”
“人家有老板娘帮着抄鱼,钓的多也很正常不是?”
“哈哈哈。”
此话一出,负责统计重量的中年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正是薛清玲的公公,金建成。
平日里,他来的比较晚,一般半场结束的时候,才会过来。
本来,收钱这种事情,是大儿子金钟鸣负责的。
可金钟鸣两年前病死了,他只好亲自来收钱。
本质上,还是藏有私心,想将渔场的收入抓在自己手上。
今天,他刚来,便看到清玲在帮人抄鱼。
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往深处想。
这会听人说了闲话,陡然心头火起。
但他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个机会?
到时候以此为借口,逼着清玲退出渔场。
想到这里,他便默不作声,暗中观察着清玲的反应。
与此同时,王海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以前还不太理解。
今天算是领教了,就帮着抄个鱼!都有人说闲话。
他看了眼清玲习以为常的神态,更加恼火。
于是跨步而出,怒喝道。
“一帮老爷们!背地里说闲话?算什么东西!不服咱就比一场!输了包全场的钓费!”
王海的话语掷地有声,传出去老远。
附近的钓友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相互打听着事情的经过。
薛清玲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海。
这几年,像这般的话语,她已经听的太多。
比这恶毒百倍的都有。
甚至有人说她克夫,是灾星。
清玲开始还会争上几句,可是人言可畏。
造谣生事的人,就是随口一说。
立马会有好事者去传播。
谁又关心真相是什么,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她紧咬牙关,小心翼翼的扯了王海一把。
王海回过头,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叹了口气。
他挣脱清玲的手,尽量露出平静的微笑。
随后再次开口说道。
“敢不敢,怕的话,你们三个一起来!赌注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