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岸山刚才说了那么多,肯定不是要我的命。
这一点,沈炼很确定。
否则现在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不会这么和谐的坐在办公室喝茶。
“一个商人的儿子,你帮我做掉他,这件事我们两清。”
沈炼静默的又喝了口茶,沉默,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我不是很理解,听说曾子诚是你唯一的儿子。他死了,你只是让我帮你杀掉另外一个人。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的?”
“他当然是我亲生的,只是他并不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甚至国外都有。正室生的儿子,确实只有他一个。”
果然有钱人玩得花。
沈炼又一次长见识了。
“我报仇很简单,把你杀了就行了,这只能消我一时的火气,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之所以把生意都交给我儿子,跑到国外去度假,是因为有个仇家一直想干我。”
“连你都怕的人,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对付?”沈炼问道。
“如果你被反杀了,我就当给我儿子报仇了。如果你成功了,我就赚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沈炼靠着椅背,脱口而出道。
“我每天派几个人坐在你店门口,手中提着刀,也不惹事,就在那儿坐着,你觉得客人会进来吗?”
沈炼笑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叫什么?
软暴力。
你说他惹事,他们又没动作。
你说他们没惹事,但把顾客都吓跑了。
“我跟那个人无冤无仇,我不是杀手,这件事做不了。”
“无所谓,一周之内我看结果,如果对方还活着,我就在你隔壁把铺子租下来,什么都不卖,就让我的人整天闲逛。”
曾岸山从外套内包拿出几张照片和一张资料卡。
“就是他,当众侮辱我。之后还一直找我麻烦,让我难堪!这口气,我记了四年。这四年间,他们有事没事就来搞我,否
则我们曾家早就超过贺家,在凤仙街坐稳头把交椅。”
沈炼用余光看了一眼照片,突然站了起来。
他拿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翻看。
我靠,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他妈不就是张浩然吗?
上次在黑马会所把他给揍了,这么些天,他们还没来找麻烦,让沈炼觉得有些奇怪。
报复是迟早的事,沈炼随时做好了准备。
结果没想到,今天曾岸山来找他要做掉的人,居然就是张浩然这家伙。
“蜂华集团跟你八杆子打不着,你们怎么结梁子的?”沈炼开始好奇起来。
“因为一场拍卖会,我跟蜂华集团同时看上了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花式三足洗,当时就是这小子跟我竞争,最后他赢了。原本估价600万左右的东西,他溢价3倍拍下。
拍卖谁出价高谁拍下,这很合理。结果那小子居然当众羞辱我,骂得很难听。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个晚辈。”
沈炼大概猜到了。
“于是你气不过,等拍卖结束后就把他给打了一顿,可能还把那件北宋汝窑给抢走了?”
曾岸山捶打着桌子。
“他真的骂得很难听!”
“这我倒是信,那家伙……确实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