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撑不下去了,开始吐血。”
“第一次吐血的时候,她告诉我,她17岁在饭店做工时,被一个有钱的大老板强奸了,那个人,是宋文德。”
宋凛喘了口大气,“我问她,为什么要生下我?”
“她说,那天回去的时候她很无助,将事情告诉了外婆,换来的却是外公的毒打和舅舅的嘲讽,他们说是她勾引大老板犯罪,骂她是骚货,将她锁在了屋里。
可孕反太大,家里人意识到她怀孕后就去找了宋文德,宋文德给了他们一笔钱,把她给卖了。
那时她刚跳到邻居家堆放杂物的阳台上,见了血,她便以为我没了。等晚上,她去网吧过了一夜,通过认识的网友南下打工。
她没发现自己的异常,只觉得自己长胖了吃得多了,直到有一天肚子疼,在街边摔倒被人叫了救护车,才明白我还活着。”
宋凛将头埋得更紧,“她还说,她想过送我去福利院,可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舍不得。”
裴正言没说话,沉默着抚着他的背。
“裴正言。”宋凛眨着灵动的眼睛看他。
眼眶湿润,像是眼泪已经补了库存,随时准备开哭。
“你真的好像妈妈啊!我以前哭,她也是这么抱着我拍我的背还不说话的。”
裴正言:……
讲真,他有时候很不想理宋凛。
“我有证据。”
“什么?”裴正言怀疑自己年纪大了,他已经有两次没理解宋凛在说什么了。
“我放在床头的小闹钟里包着一张内存卡,是十八年前酒店包房的一段录像。”
“你怎么会有?”
“她偷偷下载的,害怕一个人报警会出事才回的家,却……”
裴正言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把底牌全部抛出来吗?”
“这次,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弄垮宋家可以吗?”
也是来了深海,他才觉得裴正言有和宋文德斗一斗的资本。
宋家人眼高于顶,从不会往下看,而裴正言人脉来自于各处,上至精英下至贩夫。
裴正言看了他许久,似在评估什么,“可以。”
但我更希望你亲自来。
“裴正言,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宋凛担忧问。
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笼罩他全身,裴正言莫名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执拗的想要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不会。”
“如果,如果你做不到,你别怪我,怪我……”
“怪你什么?”裴正言揪着他的耳朵,“你还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没有!但我会打死你!打不死你就咬死你!反正我光脚了,不怕你!”
宋凛眼神变得森冷起来,像一只凶相毕露的狼崽子。
裴正言愣了愣,“好,我记住了,光脚哥一会想吃什么?”
“你!”宋凛烦躁地抓了抓头,“我刚刚说的秘密能打击到宋文德吗?”
“不知道。”
宋凛眼神黯淡,开车门下后座上了副驾,“那我不吃晚饭了。”
“犟种!”裴正言笑骂,“也不是没运作空间。”
宋凛弯了弯眼,“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