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无比憎恨上天,憎恨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个时代。
既然把她带到了这个时代,为何不赋予她尊贵的身份?
“我记得你是那日临昭宴会上跳舞的女子。”
楚瑾徐徐开口,悦耳舒缓的嗓音有安抚情绪的作用。
落白芷清醒过来,点了一下头。
“你跳的很好看。”他嘴角牵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对她夸赞道。
即使……那日宴会他根本没舍得给落白芷一个眼神。
落白芷却不知真相,她被夸的有些羞涩,心里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这个男子温柔有礼,是这个时代对她少有的善意之人。
楚瑾温和的眸子背后尽是凉薄,他虚伪地笑笑,“那日我在宴会上还听见,姑娘似乎是临昭国太傅之女,身份如此不凡,又怎么会出现在魏国的死牢中,受此折磨?”
落白芷听到楚瑾提起这个,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之所以动了离开临昭的心思,还不是她那个不当人的父亲差点抽死她吗?
至于那个老东西为什么会打她,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现在全想通了。
怪不得堂堂一个临昭国君主会护着宋霜寒那个贱人,刁难于她。
原来都是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坏她好事,给她难堪!
落白芷猛地抬起头,想要去抓楚瑾的衣袍,却被他不留痕迹地躲开。
落白芷也没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举动,瞪着轱辘似的眼睛激动地道:“临昭国君主是个女人!她欺骗了天下!她是个骗子!”
楚瑾并没有为这个消息表示吃惊,反而有一种落白芷终于进了他设置的圈套之感。
“看来落姑娘对你们国君也颇为不满。”楚瑾眼眸露出丝丝苦恼,“实不相瞒,现今的临昭君主对我们楚国敌意很大,楚国历代渴求和平,不喜征战,自然是希望这场战争能够避免。”
说完,他清润的眸子注视着落白芷,问道:“不知落姑娘可愿助我?”
落白芷都不带思考,几乎毫不犹豫地应道:“只要能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瑾笑意渐深,“很好,我会派人将你安全送回临昭国,我希望你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届时我会让你们和派去临昭皇宫的内应会合,到时候会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帮你们将她拉下王位……”
——
谢予微快步踏进太傅府准备找落均逸算账。
一推进房间却是一股糜臭。
有洁癖的谢予微紧蹙眉头,房间里面窗户紧闭,一盘盘的残羹剩菜都堆叠在桌上也没人收拾,桌上地上满是倾倒的酒坛。
而落均逸则是神志不清地趴在桌上,抱着一个歪倒的酒坛子,酒水洒湿了一大片衣襟。
这像是什么样子?
他上前将落均逸手上的酒坛子夺走,掂量了一下,里面约莫还剩下半坛的酒水。
拎起酒坛过落均逸的头顶,毫不留情地直接倒下去。
落均逸撸了把脸,睁开一只眼睛看向谢予微,“你这人是不是借机报复。”
“正是。”谢予微直接承认,“现在清醒了吗?”
落均逸颓唐一笑:“你知道吗?白芷离家出走了,都怪我那日没帮她,才把她气走的。”
“落均逸,这不像你。”谢予微淡淡地开口。
他所认识的落均逸,身上有他最羡慕的肆意洒脱,虽然总是喜欢饮酒,但也不是像这般借酒消愁。
“你不懂。”落均逸摇了摇头,“你不明白,白芷她……她曾经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谢予微沉默不语,良久,他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她已经不是曾经的落白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