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平静地问道“余老板,在吗?”
“在,在……都在……在中堂……中堂……”
那人跪在地上,说话结结巴巴,不敢抬头。
夏司言斜睨着跪在地上的那群打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在就好。”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中堂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从容不迫的坚定和不容挑衅的威严。
身后跪在地上的人,看着夏司言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大人,那……那我们呢?”
这些人一看,就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
恃强凌弱的人,一旦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时,他们根本没有勇气去反抗。
此时,原本就身材高大的郁青然,此刻站在一群跪地求饶的鼠辈面前,显得他越发挺拔高大。他的目光冷漠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只听他语气轻蔑地说道“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赶紧滚!”
郁青然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让那些人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离开
余宅正堂,灯火通明。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四仙桌上放着一盏刚沏好的茶。只见他手里拿着茶碗盖,不停的搓茶。
男子眼神放空,像是一直在盯着茶碗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厅堂看上去很宽敞,然而,男子坐在那里,却显得格外渺小。他周身弥漫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无力感,仿佛被无尽的忧虑所笼罩。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片静谧。听到动静后,中年男子的睫毛微微颤动,拿着茶碗盖的手也悬停在了半空中。他迅速收起脸上的忧虑之色,转而堆满了笑意,起身躬身行礼道:“想必您就是咱们青安县的县令,夏大人吧?”
夏司言刚刚踏入正堂,便迎面撞上了余富那张堆满笑意的脸,不禁寒暄道:“余老板果然财大气粗,这才刚过申时,太阳还没落山,就迫不及待地命人掌灯了。我在外头看时,天可还亮着呢!”
余富低下头,细细品味着夏司言这番话中的深意,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有什么弦外之音被自己忽略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大人见笑了,草民如今已年逾四十,这双眼睛每到傍晚时分,就如同蒙上了一层纱,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能早早地点上蜡烛。”
“哈哈哈……”夏司言笑声爽朗,带着笑意调侃道:“余老板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刚才还说自己一到傍晚就什么都看不清,可本官这左脚才刚刚踏入正堂,你就已经热情地迎了上来,立刻就尊称本官为县令大人,甚至连本官的姓氏也能叫得如此准确。要本官说啊,你何止是看得清楚,简直就是慧眼如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