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希痛叫一声，江言吓得把手里的书甩了出去，正正好甩在了江厉青的面前。

江厉青低头看了眼，古井无波的眸子掀起地震般的波动，慌忙把书盖上。

江程锦忍不住捂住脸，有这样的弟弟太丢脸了。

江言：“……”

他想去把书拿回来，一只骨相极好的手却比他还要更快一步地拿起了书。

谢清羽扫了眼书中的内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

“九殿下，这是什么？”

江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四书》呀，封面上不是写着。”

“难道还要我读给夫子听不成？”

当纨绔真爽，想怼天怼地怼空气，江言在心底暗暗感慨。

系统空间里的666一骨碌滚到角落，懒得看自家宿主小人得志的模样。

谢清羽将书递给他，轻轻道：“嗯，那请殿下为我们读一段。”

江言嚣张的嘴脸一下就凝固住了，呆呆地看着塞到了自己手里的书。

敲，整本书里就没一个干净的字，读屁。

他翻开一页，是一大段不可描述，再翻，还是，再翻，还是……

“夫子，”他只好认错，“我错了。”

少年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漂亮的眼睛清澈干净，似乎刚才的胡作非为都与他无关。

谢清羽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轻笑一声：“知道错了，下学后来找我。”

江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像被霜打的茄子。

胡希拍着胸膛感慨夫子没注意到他，却猝不及防听见谢清羽清冷的声音。

“我会告诉令尊你最近在太学的近况。”

胡希的脸色一下灰白下去，呆若木鸡。

江言：“……”呜呜呜，夫子受真的好有压迫感。

666在系统空间冷笑。

【那是因为你是个纨绔草包，对江厉青这种努力上进的小可怜，谢清羽绝对会化身小天使。】

之后的课上，江言彻底老实了，他乖乖地坐着上完课。

一下课，他示意小太监拎好自己的东西就要开溜。

刚跑到门口，却被人一把捏住手腕。

男人温热的手指划过少年手腕，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谢清羽的眸色深了深。

“九殿下往哪去？”

江言彻底跑不掉也不乱动了，余光看见江厉青在慢吞吞收拾书包，大喊一句。

“夫子，四哥也看了。他也要留下来。”

他真是太聪明了，既针对了主角攻，又为主角攻受的相处创造了条件。

江厉青猛的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不可置信，还带着点对江言的愤怒。

江言看到少年眸子里的愤怒和厌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恶狠狠地道：“瞪我干什么，你就看了。”

谢清羽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年，忍不住想笑。

他压住上翘的嘴角，鬼使神差地捏了一把少年的脖颈，像捏住一只小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