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一听,不乐意了:“你那五两银子顶什么用?你知道医馆一天得花多少银子在取暖上吗,你……”
“混账东西,住口!”这下,是老大夫阻止的顺子。
张大川冷笑:“医馆一日取暖费用与我何干?我付了自己的取暖费,就该得到应有的东西,你们将我们的白炭换做黑炭是不争的事实……”
顺子想要开口,张大川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虽然是庄稼汉,可也不是分不清白炭黑炭,昨日拿来一盆黑炭,我只当是医馆调整,但是今早一早拿来的也是黑炭,这可就欺负人了。”
张大川长这么大,其实也没具体分过黑炭白炭,可总不能说是一个孩子看出来的,他们家里人信,医馆的人可不信。
老大夫哑口无言,张大川继续道:“我也不是闹事的人,但是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左右我也是废人一个,真要不行,跟你们医馆同归于尽就是了。”
张大川说得轻松,老大夫却不轻松。
说到底,这医馆是合伙开的,他只能算是一个合伙人,刚刚数次让顺子说话,其实就是存了让顺子低头的心思,他这一辈子,就收了这么两个徒弟,眼见着顺子年后就要出师正式当做坐堂大夫了,这个关卡……
他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顺子,上升到整个医馆,他就不得不舍弃了。
顺子何其了解老大夫,一看老大夫的神情,他顿时慌了,急忙道:“师傅,我可以解释,我真的……”
“不必,我回去跟库房的人说事。”老大夫叫来人去库房打听。
与此同时,刚刚带着林周周出去玩的周旋,竟抱着人回来。
老大夫皱眉,周旋却将小姑娘往老大夫面前一放,面上还带着怒意:“周周,你说,把刚刚你给我说的都说一遍。”
林周周点头,看着老大夫认真道:“爷爷,这个哥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昨日看见他低价收人家的款冬花。”
小姑娘咬字很清晰:“十钱一两的款冬花,他只给人家一钱,周周揭穿他,他就要害爹爹。”
老大夫一听,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这么年,愿意来他们医馆卖药材的人不多了,所以他们的收购价给得多,款冬花市面上给8到10钱,他们就给11钱,可还是没有人来卖,原来……原来老鼠屎在这里。
林周周的话,像是一棒子锤在顺子头上,他头晕眼花,着急抓住老大夫的手:“师傅,我的品性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这么做的,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多回扣……”
“可是周周可以找到田丰哥哥作证的,周周可以为了爹爹撒谎,田丰哥哥总不会吧?”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当然可以串通一气。”顺子红眼看着林周周。
这个小孩,这个小孩怎么总是坏他的事,该死,真的该死……
那一瞬,顺子身上的浅灰色陡然加深了一下。
林周周条理清晰:“那也可以找很多人问啊,大家总不会都为了周周撒谎吧,周周又不是糖,谁都喜欢。”
小姑娘说罢,还嫌弃地补充上:“敢做不敢承认,你还不如周周呢。”
话到这个大夫,老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加上去库房的人已经回来,在老大夫耳边低语几句。
张家的炭昨日确实领了,比平日还多领了一斤,但是负责烧炭的确表示,昨日烧炭的数量不对,少了两斤,而顺子,也让他们帮着烧了两斤黑炭,今早也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