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林周周,眼中皆是满意。
得了留下的名额,其他人很快被清出去。
连带着不懂医术的张家两老也退了出去,就怕打扰到沈济民。
徐郎中则是带着林周周站在旁边视野最好的地方,将沈济民的举动都看在眼中。
虽是看腿,但沈济民的治疗重点不仅仅是腿,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到敏感之处时,张大川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牙强撑。
沈济民皱眉问:“能忍住吗?”
张大川额头上都是冷汗,却还是咬牙坚持:“能。”
“啊……”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沈济民的蓦然动作,张大川痛叫出声。
但实际上,沈济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
张大川痛得浑身发抖,强撑着看向林周周:“大川爹有点痛,周周给大川爹讲故事好不好?”
“不可,这会分散……”周旋的师父下意识阻止。
沈济民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住口。
沈济民头也不回:“周周,讲。”
林周周听过许多故事,是爹爹还活着的时候睡前给她说的,时间久远,她记得不完全,便将自己记得的慢慢说出来。
怕影响到沈济民,林周周的声音很轻。
张大川为了捕捉林周周的声音,注意力几乎在林周周身上,对身上的感知便少了,痛感也没那么重。
沈济民见状,一边为张大川治腿,一边讲解。
他的声音略微大于林周周的声音,屋中的人都能听清,加上与林周周的不是同一种类型,也不容易混淆。
屋中分外和谐,这一和谐,竟是拉到了三个时辰后。
天色已暗,沈济民停手,落下一句:“明日继续。”
屋中大夫还如痴如醉,却也没有异议,今日的知识点过多,他们也要消化消化。
徐郎中也是头一次接受这种教学,他脑海中的系统还不完善,如今正头疼。
周旋看了一眼,问道:“徐兄,刚刚沈大夫说的,有些地方我不明白,可以问问你吗?”
徐郎中刚要拒绝,沈济民已经看过来:“跟他去,好好解惑。”
周旋惯会说话,分明是想给徐郎中讲解讲解,解惑解惑,偏偏要打着求问的借口。
虽然打心底里不把徐郎中当自己的徒弟,可明面上是,沈济民也愿意帮衬帮衬。
他一开口,徐郎中自然不会拒绝,跟着周旋往外间走。
周旋师傅也上前来:“沈大夫,医馆已经备好房间,你看是现在过去休息吗?”
“等会儿。”沈济民摆手,“还需配合药浴,拿纸笔过来,我写方子。”
周旋师父亲自拿来纸笔,等沈济民写完,又爱不释手捧着离开。
盯着看了三个时辰,也讲了三个时辰,林周周的嗓子有些哑,精神也不太好,迷迷糊糊瞪着眼,想睡觉。
邬雎那叫一个心疼,完全忘记了自己教林周周学习时的严苛比这还过分,骂骂咧咧将沈济民从头到尾批了一通。
好在沈济民没忘记林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