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冲上主持台,他们抢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
其中一个头发梳的油光的年轻男人拿起他抢过来的话筒,非常大声的说:“大家安静听我说几句。”他的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好像大家都愿意听他说的一样,忽然都安静下来。
他接着说:“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次抽奖有作弊。我们第2车间有将近三百人在这里参加抽奖,到最后才只有一个人抽中二等奖。而品管部不到二十个人,竟然有十三个还是十四个人抽中奖,一等奖以上的大奖每次都有他们的人。大家说,有这么巧的事吗?”
台下一阵起哄,叫嚣着重新抽过,否则明年过来就罢工。
这个年轻男人我不认识,听他说话可以判断他是第2车间的人。而第2车间的主管、助理、文员我都认识,所以他最多就是一个班组长或者普通工人。但他说话的语气和语法显然是有一定的文化知识,难怪他会出头,估计平时也是车间里的风云人物。
他的话音刚落不久,一群人一哄而上主持台,对上面的设备和搭建的台子一顿拳打脚踢。主持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礼仪小姐姐也纷纷跑掉。
忽然的,我看到郑莎莎躲在主持台旁边伸出脑袋看热闹。
我大吃一惊,这女人是疯了吗?这时候还敢露脸,不知道她们这些穿着年会服饰的人很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吗?
我左穿右钻通过人群,一把将郑莎莎拽跑,大声埋怨她:“你不知道危险吗?你还穿着礼仪服饰,他们一眼就能认出你。这些人觉得抽奖有作弊,你们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就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咋想的。她一边被我拉着快速逃离现场,一边不停回头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们直接回到我的出租屋。
后来我打电话给部门同事打听公司年会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不了了之,那群人把现场搞的一片狼藉以后悻悻的回去。
第二天原则上还是正常上班,但很多人都已经启程回家。来公司的也是打卡混个考勤,并没有多少人认真做事。
我们搞搞清洁,用塑料袋把电脑和座椅包裹好,然后就站着聊天。有些人出去买衣服、鞋子什么的回去过年穿。
下午下班后就算正式放年假了,大家该干啥就干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和钟平坚一起回家,随同的还有他的女朋友应雪珠。
火车票是钟平坚花钱找黄牛一起代买的,每张多花两百块钱,火车票的价钱也才两百多而已。
黄牛应该改姓,叫黑牛才对,心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