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她笑,明媚如春。
秦轻霜眼鼻发酸,蒙过被角突然特不想看见他。
燕靖予只当是自己失踪了好几日不曾来见她,耍小性子了,软下态度温声细语的赔礼道歉。
“这几日有正事要做,并不在扬州城内,没能来陪你,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
她不为所动,捂着被子不理他。心里闷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滋味不好受。
“乖,别把自己闷坏了,我今日半晌有空,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只怕这次分别后,不知下次何时见面。
秦轻霜蜷成一团,把脸埋在柔软的被窝里不肯出来。怕她闷坏,燕靖予耐心的扯下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惊讶的发现被窝里的女子眼角溢出了湿润的泪花。
“阿…阿霜,你别哭了。”他一个劲的道歉,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紧张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要不…你打我吧?怎样解气怎样来,都随你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凝脂皓腕,往自己脸上一下一下的打,又怕她细皮嫩肉弄疼了,急的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他长茧的大手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手心都在冒汗,秦轻霜都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真是有急事去办了,来不及给你说,我保证没有下次好不好。”
秦轻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矫情这一把,她性子好,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都能给自己一个元气满满的笑。这几天焦虑过重,再加上刚刚吴氏带来的消息,一下子冲垮了她心中所有的坚强。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为难一下眼前这个有些冒失又自带傲娇属性的男子。
“我爹把聘礼退还给老王妃了,另外,我真要嫁去江家了。你看,喜服都准备好了。”
她指着桌上叠放整齐的大红喜袍,细细说道:“我仔细想想,娘亲她说的在理,你目前连老王妃那关都过不了,我不能一直等你处理家事,我也得嫁人不是。江家家室虽比不得燕家,可此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她说的悠哉,盯着柔软的被褥发呆,没有注意身旁那道高大的身躯紧绷的厉害。
燕靖予的脸色很难看,瞬间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远比他之前承受的还要重,他指着胸口,拖着沙哑的声音艰难道:“我…我受伤了。”
上次他说自己受伤了,是有种企图让秦轻霜在乎的小心思,这次也不例外。
可她没有安慰他,也没有立刻抱住他在他怀里撒娇,只是别过头,神情冷漠。
“你看,或许……还得留疤。”
他模样可怜,颦着修眉樱唇紧抿,嘟着嘴的弧度看的人心中不忍。秦轻霜控制不住瞟了他一眼,只觉心软的一塌糊涂。饶是寒冰利器也能化为绕指柔,这个男人真是……
见她不说话也不理自己,燕靖予深吸一口气,站直了一直弓着的腰身。他盯着大红喜袍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双眼刺痛,发涩的有种咸湿的液体要夺眶而出。
秦轻霜再也受不了,心软成了一滩水,再也说不得一句重话。
“秦轻霜,你凭什么。”
她愣住,本意要牵住他衣角的手又放了回去。
“凭什么彼此坚持的时候说放弃。”他难过极了,拧在一起的眉头,看的她心里一阵抽痛。
不逗了,不逗他了。小年轻在一起哪有不作的道理。
“那个…我…”
“你是对的,我王叔并没有谋反,我在西郊找到了他了死前私下铸造的大批兵器,以及这封信函。”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信纸,似乎是被翻看了许多便,才致纸张皱的有些发旧了。
秦轻霜接过他递来的信,粗略的扫了几眼,惊得瞠目结舌。
若这信上所述为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