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这日,宜修、三福晋、十福晋来女学堂,观看月比。
赵晴怜喜欢簪花楷、董鄂·依娜喜欢作画、佟佳·檬英善抚琴、齐翊嫣善针线、瓜尔佳·嘉·悦善箜篌。
这些人都拿得出手,后面的那几个,唉,不提也罢。
梧云珠颇有长进,盘账算是弄明白了,其他还是老样子,七窍不通六窍;
年世兰的马术很不错,绣花、点香马马虎虎,诗书礼乐依旧半点不沾身;
甘诗语不愧是甘淑仪的侄女,聊侃大山、打马吊一流,其他半点不入流……
前头是品鉴,后头是看乐子。
这场月比,最终以梧云珠、年世兰、甘诗语等每人五个手板子收尾。
梧云珠举着红彤彤的手心,哭唧唧凑过来,“三婶、四婶、十婶,疼。”
十福晋没忍住笑了出来,“我的梧云珠啊,你不会点香没关系,怎能把香炉打翻?要不是你四婶私库里好东西多,那琉璃昙花香炉,就能让再打几个手心板。”
本想凑过来一起求心疼的年世兰、甘诗语,闻言连连后退,忙不迭跟着女夫子溜了。
福晋……把家虎的名声,满京城皆知。
宜修瞪了十福晋一眼,“少两句,在晚辈面前收着点。”
不就是弘昭收弘暄时一个没看住,让弘暄糟蹋了一屋子的布料吗?
后来不是让弘晖教训过弘昭,勒令弘昭不许收弘暄了么?记仇到现在,至于么!
十福晋耷拉着眉眼没话,弘昭是不收了,可弘暄死活要进皇帮。
哭着他被孤立了,兄弟们都进了皇帮,就他和十二叔家的弘易没进:
呜呜呜呜……弘易是身体弱,他身子骨壮的跟牛似得,不弱的。
就为这儿,弘暄没少在家里闹,折腾的她和胤?晕头转向,有苦难言。
宜修脸色尴尬极了,只能别过头看向梧云珠,“四月你皇玛法要去热河避暑,还要巡蒙,你随我去,正好,去看看爱兰珠在草原上过得怎么样。”
“好,好。”梧云珠兴奋的挥舞着手,连连点头,一个不注意,手心被拍的生疼。
三福晋刚叮嘱完侄女董鄂·依娜好生进学,就看到这一幕,连忙给她呼手,“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不稳重,将来嫁人可怎生是好?这个月又是丙下,布尔和问起来,你可怎么交代?”
“这不是刚从宫里回来,没怎么上心学。”梧云珠怯生生解释,可她自己也知道,这借口不过去,想着明日姐姐的问询,心猛地突突两下,乞求地看向四婶。
宜修笑着打量着一脸惴惴不安的梧云珠,“你也到岁数了,成绩可以不好,婚事和将来,是一定要三思而行的。好生想想,往后要如何处事,这回我替你挡了布尔和的问询,以后,你就得自己立起来!”
三福晋掩唇笑了笑,对宜修解释道:“你就宠着吧,一直宠着。”
梧云珠不幸,少年丧母;梧云珠又很幸运,丧母后得宜修呵护。
十福晋扯了扯三福晋的衣角,“梧云珠的婚事,咱们,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