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赵斌这话,万俟卨和罗汝楫齐齐低头无语,而那边张俊见此,眼中却绽出一道光芒,当下兴奋道:“贤爷,贤爷,用刑是他二人的主意,可不是我的啊!我也是被陛下派去,参与审理啊,两位堂官都决定动刑,我一人阻拦也不管用啊!”
那边秦桧看着忙于互相推诿的三人,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将脸偏去一边,而赵斌看着张俊,沉吟半晌后,缓缓道:“可,张将军,你与孤之间,还有一笔旧账要算啊!算上这笔账,你今日在此受刑,可是丝毫不冤啊!”
赵斌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都是一愣,张俊也抬眼借着烛光看向赵斌,可看着看着张俊整个人不由得微微向后躲去,赵斌见此撇嘴一笑,“怎么?张将军认出来了?”
说完,赵斌翻手从背后取出一支鹿角刀,摆在身边的矮案之上,“此物,张将军总不会陌生吧?”
张俊看看那柄鹿角刀,抬头看看赵斌,继而将头一垂,在那里一言不发。
毕竟赵斌将这柄刀摆出来,可不光是告诉张俊,你当年在开封苦追之人是我。也是告诉张俊,当年你效忠奸相一事,赵斌也是心知肚明,你张俊这见风使舵,日日背主的脾气,我更是早有见识,你张俊要是还想留些脸面,就别再为自己狡辩了,要是不想留了,那我可也要揭你老底了。
而随着张俊低头无语,刑房外也传来牛皋的大嗓门,“哎,我说,忠前辈,你这大半夜的,把我领到这来是什么意思啊,我斌哥呢?”
屋内赵斌闻言,摇头失笑,当下出言喊道:“行了,你这黑厮,哪有这许多废话,速速进屋来!”
屋外牛皋一听赵斌这话,急忙抬手推门进屋,一眼正看见端坐正中的赵斌,牛皋当下咧嘴笑道:“哎呀,斌哥,你没事啊,可吓死俺老牛了,忠前辈过来讨药,我还当是你受伤了呢!”
“哈哈,行了,偏你有这许多废话,我倒是不需要你那宝药,但今日却要给他四人用上些,不然一会该死了!”
牛皋闻言急忙从腰间摘下葫芦,一边往手中倒药,一边向赵斌走去,一边问道:“哦,斌哥你要绝对没问题,却不知是谁要吃我这药啊!”
说话间,牛皋便已经走到赵斌身侧,三五枚药丸也已经倒在手中,可当牛皋抬眼看清凳子上的四人后,这黑厮立时将眼一瞪,“哥哥,这药怎么能给他们四个吃啊,给他们吃了岂不是糟蹋!”
“哎,我又不是要你将他们四人身上的伤医好,一人权且分上四分之一枚就好了嘛”,牛皋闻言还欲反驳,却听赵斌笑道:“哎,他四人所为之事,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来来来,喂药,且叫他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为正理!”
一听赵斌这话,牛皋当下将大黑脑袋一点,随即从将多余的丹药装回葫芦之内,只留一粒在手中,紧接着指尖微微一用力,一颗丹药一分为四,当下有暗卫接过丹药,喂到四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