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远光长得腰大膀圆,五大三粗,一看就十分阳刚,征服起来肯定有成就感。
所以她故意弄出这么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也不算太意外。
就是……
脸皮有点厚,贼不讲究,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让芮远光……
嗐,霁文康敢说,他们都不敢听下去啊。
简直有辱斯文!
众人在腹诽着,身体却很诚实,不由自主地盯着霁文康,屏息等待下文。
却没想到,等来等去,最后只等到两个字,“……圣旨。”
原本听到他诸多暧昧形容,脑海里浮想联翩的众人:“……”
真是白瞎了他们的期待。
无言了片刻,众人不约而同地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平阳侯还请自重!大家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一大早听不得这些暧昧话语。你还是平铺直叙,莫要说些不相干的。”
你们懂啥啊?
交流八卦,乐趣不就在“交流”二字上面吗?
再说了,我不这样说的话,能引起你们的注意,调动你们的兴趣,确保你们都认真倾听吗?
霁文康心里嘀咕道,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实际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地说道:“但是!
芮远光是何许人也?!
他那个臭不要脸的,知道什么是害羞,什么是礼仪吗?
看到那圣洁无比,卷成一卷,又长又直的圣旨,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为何物,含蓄为何物,礼仪为何物!
当即两眼放光,扑上去将其夺下,抱在怀里把玩了起来。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此次圣意并非口谕,而是黄布黑字红印子齐全的圣旨,是要记录在案的,这表明皇命断无再收回的可能了!
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而他这番到刑部闹事的行为,实属大逆不道。
只要傅玉棠把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思及此,他害怕不已。
尤其是当他目光触及傅玉棠修罗阎王似的面容,发现对方眼含杀气,摆明了不愿意轻易放过他,更是吓得两股战战。
脚下一软,瞬间跪倒在地,当场来了个卖爹求生。
一眨眼,眼泪和哈喇子齐下三千尺,大呼道:“爹!孩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了!
你老人家一路走好,孩儿就此拜别,再见,后会无期!”
丢下这话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刑部,从此绝口不提讨要说法一事……”
说到这里,霁文康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眼面前目瞪口呆的同僚们,佯装叹气道:“唉,你们也别太过讶异。
实话告诉你们,这种行为对芮远光来说,那就是日常操作。
别看他长得一脸正气,浓眉大眼,似乎十分的讲义气。
其实,那家伙非常无情无义,别说是他亲爹了,就连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都是能下死手的!
你们可记得离他远一点,他那人喜怒无常,持续性狂性大发,间歇性殴打亲朋好友,你们要是跟他来往,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按在地上打了。”
文武百官:“……”
真的吗?
看芮尚书实在不像是那种……卖爹求生的人啊。
至于无情无义……
那就更谈不上了。
他不止对兵部的下属极好,极其护短,对战场上退下的老兵,他亦十分的照顾。
这些年,还默默地自掏腰包接济了不少伤残的老兵呢。
如此心善大义之人,怎么可能会无故打人?
箫胜和吏部众人也不信霁文康的话,觉得他的话水分太多,不管是形容傅玉棠,还是点评芮远光,都太过夸张了点儿。
相互对视了一眼,箫胜出声道:“这不能吧?芮尚书看似威严,却不是那种刚愎自负,不讲道理的人啊。”
“那是你看走眼了。”霁文康轻哼,无比肯定道:“他就是那样的人!”
“真的假的?”一旁全程支起耳朵偷听的工部郎中沈弘闻言,没忍住插嘴道:“平阳侯您与芮尚书可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还经常一起同吃同睡呢。
芮尚书要是真控制不住脾气,随时随地乱打人的话,平阳侯您还能长大吗?”
不是他说,就平阳侯这瘦弱的小身板,可是经不起虎背熊腰的芮尚书轻轻一击。
估摸着少年时期就被打死了,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在这里与他们闲聊,交流八卦啊?
面对大喇叭同盟的质疑,霁文康是半点不慌,气定神闲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瘦弱?
就是被他打得受了内伤,这才一直养不好身子!”
顿了顿,见在场众人似乎仍然不信,索性把袖子往上一挽,露出前段日子与芮远光互殴时留下的淤青,一脸痛苦道:“你们看看,你们都看看。
这就是他的杰作!
这就是他对我的友情!
这就是他发狂打人的证据!
想当年,我也不信他如此凶残,以为能有友情感化他,让他心里充满爱。
结果……”
举着胳膊,全场转了一圈,确保众人都能看清楚他的伤势后,沉痛叹息道:“我发现他就是块朽木,无药可救!
你们若是不听我的劝告,我今日之下场,就是你们的未来啊!”
“这……”
光看着他布满淤青,显得分外可怖的胳膊,众人就能想象出芮远光当时下手有多么重了,面目有多么的狰狞了。
所以……
芮尚书真有狂躁症,会间歇性打人啊?
这、这这还真是人面兽心,表里不一呢。
意识到自己窥见了大秘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人小声道:“既然芮尚书如此厉害,那他为什么还要怕傅玉棠呢?”
“是啊。”有人出声附和,说道:“就算有圣旨,抗不了命,但是打他一顿出气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有狂躁病,届时皇上问起,就直接推说自己发病了,行为不能自控。
想来不闹出人命的话,想来皇上是不会怪罪他的。”
“没错。那傅玉棠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好怕的呢?”
“嗐,不说芮尚书,就老宁安伯他驰骋沙场多年,即便现在身子骨不如从前,但想要对付傅玉棠亦是易如反掌,怎么可能会像平阳侯说的那般,被傅玉棠拉面条似的甩来甩去呢?”
“就是就是。平阳侯,您这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本侯作为朝堂小喇叭,怎么可能传播假消息?!”
对于众人的猜疑,霁文康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不悦。
他们可以怀疑他的智商,可以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就是不能怀疑他朝堂大喇叭的操守!
身为八卦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有的放矢!
没有根据,没有来源的消息,他会随便乱说吗?
他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实发生,且有目击证人的!
顶多就是在叙事过程中采取夸张手法,多掺杂点个人情感罢了。
“如你们所言,老宁安伯是很厉害没错,芮远光也是有点身手的。
倘若条件允许的话,来个父子联手,共同对付傅玉棠,那完全没问题。
可你们别忘了,老宁安伯被抓到了刑部!
刑部!那可是傅玉棠的地盘。
只要他扯开嗓子那么一喊,即刻就有人出现,让老宁安伯父子二人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的多苦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