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发疯可能有点不太准确,确切的说就好像全部在集体逃命。
甚至还有一些灵植也在发狂一般。
散落在秘境中,原本还在稳扎稳打的收集各种天材地宝,或者有条不紊的配合着击杀灵兽的修士们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在逃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秘境一定出了很大的事。
有带队长老当机立断领着弟子飞快朝秘境出口撤退,也有不满此次收获的长老权衡犹豫着思索要不要等等看,也许这样的动静不会维持很久。
更有胆大的想富贵险中求,反而逆着灵兽们逃亡的方向而去,想要碰一个天大的机缘。
修真之人原本就不缺胆大的,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
秘境的最北,一片冰天雪地之后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宛如天裂一般的深渊。
这里寸草不生,与整个灵气浓郁灵植遍地的秘境宛如被割裂开的另一半。
黑压压的半空中总是有长相丑陋怪异的魔鸟盘旋飞过。
然有的魔鸟脑袋没有花生米大,飞得太低了,甚至妄图飞跃那深渊,会在某一时刻猛地惨叫一声,一头栽进深渊中,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那深渊深不见底,没有任何光,也闻不到一丝生气——原本是这样的。
但是此时的深渊底下似乎有什么在沸腾一般,以至于引发了整个秘境的动荡。
仙山上,站在最顶峰的一抹青衣身影遥望着黑气冲天的北方,慢慢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
如今的他也已经只是这秘境中的最后一缕残念,再也抵挡不住那魔头的出世了。
不过,凭借他不可以,但若是借着这整座秘境之中的所有人……或许还有一试之力。
就是可惜了这些后辈。
他再叹一声,神色间却并没有什么怜悯。
当年牺牲了那么多才封住这魔头,他们昆仑仙山和西边的蓬莱仙岛更是直接作为了阵眼被填在了这里。
虽说他们确实都是自愿的,但是看着身边的同门,亲人,后人一个接一个为这方古境耗光所有生命,逐渐的一个接一个乃至全部消亡,这种滋味,便是圣人也无法心无波澜。
他的神识又流淌到更近的地方,看到的那群被困在洞中正和巨蟒殊死搏斗的小家伙们。
“可惜……”
他再叹了一声,眼中的怜悯一闪即逝,随即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洞穴中,一股森然恐怖的危机感忽然席卷了司岑心头。
他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却发觉自己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了。
“什……”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紧接着只觉得腹部剧痛。
“阿岑!”
姜淮真和白潇潇他们的惊呼声中,司岑眼前一蓬血雾炸开了。
那是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空荡荡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啊~刚才直接被捏爆,变成血雾炸开的,原来是他的金丹啊!
他那颗在河底的时候悄悄生出来的,还没有经过劫雷淬炼,热乎乎,新嫩嫩的金丹。
为什么啊?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小时候存活都是一件艰难的事,还没长大就被关了十年,好不容易和唯一在意的人重逢,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人生生掏出金丹捏碎了。
他除了小时候为了填饱肚子活命有些小偷小摸,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