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除了替老太太和母亲遮掩过去,还能如何?她便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火,强笑道。“璋哥儿大才,此事老太太与我提过。只是前些日子,我还未来得及叫人出宫去看放榜,没成想已经考中了,真不愧是我贾家子弟。”
元春与贾璋寒暄了两句,便吩咐他坐下,这才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不满,看向戏台。
看完了戏,也到时辰该回宫了。元春依依不舍,又与老太太与王夫人哭了一场,而其他人皆双目含泪。
贵妃省亲虽结束了,可这热闹却不是一日就能马立刻结束的,好歹也准备了这么久,哪能就热闹这一日就算了。
因此便由老太太带着,又给府里的姑娘们告了假,也不必师父来教,只叫她们玩儿上几日。
老太太果然将贾璋叫到了正房,看似关心话里话外却带着埋怨,只说他们隐藏不报,倒叫她老婆子在贵妃娘娘面前。出了丑露了怯。
便又提醒贾璋,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好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说什么要以家族利益为先?
进忠不耐烦听这些,便哼笑了一声,与老太太说道。“好叫老太太知道,春闱之时我参加科考,并未瞒着府里,次次出门包括科举,虽是全家来送,也都是大张旗鼓的。从大门出去,老太太不知,孙儿就不知是何缘故了。”
眼瞧着,璋哥儿如今有了功名,她便再也压服不住了。老太太便心里发苦。
瞧见她的神色,贾璋只笑着扶着老太太坐到软椅上。“老太太,俗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孙儿虽参加了科举,可到底不过是个乡试,考个举人罢了。若真到了会试,殿前对策那日,难不成还能瞒着老太太?
孙儿,恨不得叫老太太知道,好讨老太太的赏呢?
如今这不过是个举人,实在不值一提,便是我自己,也没有那个脸面巴巴儿的来老太太面前炫耀一番呀。”
听了璋哥儿的话,老太太暗暗叹了口气,瞧瞧这璋哥儿的志气。
悄无声息的考了举人不说,还想着三年之后要殿前对策。
再想想宝玉,两人不过差着两三岁的年纪。那宝玉还跟个孩子一样,想着璋哥儿在宝玉这个年纪时都已考中了秀才,老太太就叹了口气。
送走了贾璋,老太太果然问起宝玉。
便有小丫头来回,只说宝玉一大清早上便出了门儿了,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是身边有人跟着,也不必太过忧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今再瞧宝玉。老太太竟觉得,他已经没有以往那般钟灵毓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