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两个孩子只是背靠着隔间的木门,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有任何交谈,他们不想因为自己发出什么声响而打扰到了里面两人的相守。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再加上他们有梁友致的官方文牒,所以一路上都畅行无阻。
中途路过一个驿站的时候,松臣停车后下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休息。
沈连云只简单回应说要尽快赶路,于是双方都省下了逗留的时间,直直地向皇城赶去。
卫临临窗而坐,看着车子外面的月色有些愣神,手里还拿着从小盛腰间夺过来的那串璎珞,轻轻地在手里摩挲。
梁友致
没有打扰他的冥思,借着车里的壁灯看着手里的信件,是那个人催促他回去的消息。
看完信后,他抬手举到油灯里将信纸点燃,然后将灰烬扔到了炭盆里。
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坐在窗边的卫临正笑着偏头打量着他。
“是那个人写来的?”
梁友致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扎眼,垂下视线后点了点头。
那个人,无论是现实的生活,还是深埋的记忆,都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禁忌。
他们一行人抵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巳时,正巧赶上了皇城百姓的赶集。
街市两旁的热闹和精彩已叫马车里的两个孩子目不暇接,纷纷争相朝外面探望。
沈连云从窗口回转过头,眼里满是欣喜,拉着自家的夫君也来凑热闹。
这里的繁华代表着一个王朝的昌盛,熙熙攘攘的行人和络绎不绝的商队都彰显着一个皇城的荣光。
这里是卫国的中心,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他们的马车在一座气势恢宏的酒楼前停立,比起沈家村的望春阁,这里的气度和规模更胜十倍。
车夫掀开帘子示意他们下车,杨秋生抱着自家媳妇儿落地后,紧接着一手搂着一个孩子也一并放到了地上。
沈连云转头观望的时
候,发现梁友致的马车旁只身站立着他一人,而那个卫临和他的马匹已经消失无踪。
见她回望过来的视线,梁友致抬步笑着走了过来,“云儿先吃饭,然后我带你回府。”
听着对方这样擅自的决定,杨秋生从地上站起身,直直地望了过去。
“不牢费心,我们的盘缠足够在这里入住留宿。”
梁友致为着他的冥顽不灵微蹙眉头,鉴于街道上人多嘴杂,只得上前一步狠狠盯着对面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
“你死不足惜,但不要拖累云儿!”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让杨秋生听得握紧了拳头。
这个人的警告不知是否值得相信,但事关阿云的安危,他却是半点儿也不敢松懈。
正当两个男人相持不下之际,忽然就听见边上传来“咕噜”的声音,不由得把视线都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沈连云忙轻咳一声,蹲下身子搂着两个孩子,“阿七和小盛都饿了吧,走,我带你们进去吃东西。”
两个孩子见自己被当做替罪羊有些无奈,却也不敢冒着得罪阿云的风险来折她的面子。
沈连云在进门后回转过身,“愣着干什么,快进来!”
两个男人只得放下私仇,赶紧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