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坛寒翠就这么到手了,白间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仿佛先前犹豫不觉的人不是他一般,一拍桌子就豪爽地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不过你现在建了隔离区,我直接过去就要找人治病有些太刻意,还要在稍微运作一下。”
“放心。”穆泽点头,目光突然变得
凌厉而深远,“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让这所谓的游历更加自然也更加有说服力,白间倒到了一杯穆泽的雪山银素,一口饮尽说了一声好茶,便要连夜动身,先一步赶往定康县。
不过他这次是独自一人跟穆青出来的,临走前突然想起还要问穆泽要一个人,“你准备的侍从呢?快叫出来。”
既然穆泽一开始都说了“带侍从一人外出游历”这样的话来,白间是打死都不回相信他会没有准备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穆泽就拍了拍,一位司药童子一般打扮、左不过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便推门而入,先朝穆泽躬身一礼,然后才对白间盈盈拜到:“属下菏泽,见过谷主大人。”
“菏泽?”白间微微挑眉,并没有叫他起身。
“是,属下的家乡和菏地,故而世子将此作为名字赐给了属下。”
“不错,很伶俐,药理可通?”
“属下曾跟世子府医师学过几年,基本的用药开方都没有问题。”
白间抬眸看了穆泽一眼,又问:“你家世子将你给我,应该不光是因为你通药理吧?”
菏泽掷地有声地说:“是,属下虽
然年纪小,但武功很好,能保护谷主大人的安全。”
“还挺骄傲,是穆白交出来的吧?”白间勾唇一笑,继而又变成大笑,转身走出门,声音却远远地传了回来,“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清楚凝实得就像是有人凑在耳边说的一样……如此深厚的内力,别说菏泽了,怕是连他师父穆白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到底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菏泽有些傻了,无所适从地看向穆泽,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了。
明明说好的是让他来做护卫的,怎么事情的发展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就知道那人一定会想办法拆自己的台,穆泽好笑地摇了摇头,还是挥挥手让他赶紧跟上。
白间当然需要保护,只是这个保护更大程度是在身份上的,而不是菏泽理解的那样。
又喝了一杯茶,穆泽看着窗外晨光微熹,虽不至于觉得劳累,却心有所感,起身到床边负手而立,许久才取箫立于唇前,些微的声音断断续续流淌而出。
不多时,一只精巧的鸟儿从窗外飞入,站在他肩头调皮地跳了跳,才乖巧地用小脑袋拱拱他颈侧,彰显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