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骆青岑现在名义上还是药王谷的人。
隐隐约约间,骆青岑好像还听到穆沧说了句,“我答应了她的,不能食言,但等她去看穆泽的时候,他却只是温和的笑着。
穆漓的闺阁距离高台本就不远,骆青岑刚走出去就看到白间负手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地望着高台的方向,纯白的衣袂随风飘起,那么飘渺单薄,仿佛随时都可能御风而起,离开这个人世间而已。
骆青岑突然从白间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就像明明拼尽性也想要保护的珍宝就在眼前,却偏偏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理由而不能靠近,只能眼睁睁看
着它被别人取走一般……那么的痛彻心扉,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突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在看着什么,骆青岑快走几步来到白间根本,连伤口的抗议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时高台上的百里绮正看着穆漓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念完,穆漓缓缓矮身行拜礼,双手高举过头接过醴酒。
白间的眼神那么复杂、深沉,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包含了全部,骆青岑看不懂,只好顺着他的方向往高台上看去,却无意中看到了站在庆王身后半步的穆泽。
他还是一身青色长衫,长身玉立,头上没有竖冠,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配以白玉装饰,跟腰间的玉带交相辉映。他一贯不爱带装饰的,今日却也在腰带上系了一块玉佩,以及小小的青玉箫吊坠。
可骆青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此时看着穆泽却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虽然不管是他脸上的面具,站立的身姿,身上的衣饰以及玉箫吊坠都告诉骆青岑,他就是穆泽,是那个一柄长箫不
离手的穆泽。
想到青玉箫,骆青岑终于又想起了跟她一起过来的穆沧,可等她回身去看的时候,却哪里还能找到穆沧的身影。
这么说来,刚刚她又在穆沧手里看到了青玉箫,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怎么想的,非要用同一样东西,也不嫌麻烦。
“你在看什么?”白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骆青岑的存在,出声询问。
骆青岑还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豁然回头正好撞进了他漆黑的双眸中,不自觉便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刚刚穆沧还在这里,突然就不见了……”
她指着穆沧原本应该在的位置,脸上带着些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迷茫。
瞟了一眼她身后空空如也的庭院,白间微微扬了扬眉,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是再次回身看着高台上,勾起唇角高深莫测道:“庆王府……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穆漓已经象征性地吃过了茯苓奉上来的饭菜,起身朝百里绮盈盈一拜,又来到了西阶东面,面向南方站立。
还以为白间是在说先前刺杀的事儿,骆青岑有些无语地说:“差点命都没有了,哪里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