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算重活一世,她依旧看不透这些后宅女人弯弯绕绕的心思。
而且王妃这样的性格,跟她那三个儿女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不光是这样,其实穆泽三兄妹之间,性格本身就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真可谓是龙生九子,各有异处。
因为婆子要掌灯的缘故,骆青岑没有让她帮忙拿东西,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吞吞地在后面
跟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几乎就要惊呼出声,骆青岑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左右打量之下,很确定这就是婆子带自己来时走过的路,连路边黄果树的朝向都分毫未变。
既然她没有走错,那个婆子呢?难道见她走得太慢不耐烦,悄悄跑了偷懒去了?
好在她记性不错,走过一遍的路基本都不会忘记,当下定了心神,循着记忆往回走。
只是没有了引路的灯笼,这条小路漆黑一片,唯一能当作照明的只有天上朦胧的月光,还被影影绰绰的茂密树梢挡去了一大半。
风呼呼地吹着,推动着树枝们相互勾缠、推搡,沙沙的声音之外,风声也越来越空荡,找不到实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吹着冷气一般,令人忍不住遍体生寒,骆青岑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这堂堂庆王府,怎么一到晚上看起来就跟幽冥黄泉一样,阴冷的可怕呢?
小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越走越漫长,骆青岑心里也越来害怕,身上的小衣都快要被濡湿了。
也是在她最害怕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晃晃的影子,骆青
岑都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那影子已经不由分说朝这边扑了过来。
神经早就已经绷到了极致,骆青岑被这一下直接吓破了胆子,一声尖叫,也忘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儿,直接抓着怀里的盒子就往面前的人身上砸,双眼紧紧闭着半分也不敢张开。
那白影大概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安安静静在路上走着的人会爆发出这样的能量来,被硬盒子砸了个正着,差点当场头破血流,“嗷,疯女人你干什么!”
要是平时,骆青岑肯定马上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在宴席上出言无状的冷修然,但她现在满心只有恐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把面前的鬼东西赶走,下手也越来越重,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声音。
冷家祖上虽然是武人出生,冷修然的父亲也有一身好武艺,可他却半分也没有继承到,被打得嗷嗷乱叫、抱头鼠窜,额角和后脑慢慢开始有鲜血渗出。
被血腥味刺激到,骆青岑总算恢复了意识,看到冷修然凄惨的样子却又再次愣住了。
之间这人一只眼睛已经肿到睁不开了,一头一脸血红血红的,鬓发凌乱,衣衫也有破损,仿佛被凌虐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