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淑雅瘪嘴,扶着杜雨初坐上马车,才讨好卖乖地拽着她胳膊笑:“娘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我跟哥哥还有什么要紧的?”说到一半,骆淑雅突然想到什么,瘪着嘴抱怨,“哥哥最近就跟中了邪一样,整天念叨着骆燕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亲兄弟呢,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
“你老说你兄长不好,你问问你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跟平儿亲近过了?”杜雨初伸手在骆淑雅鼻子上刮了一下,叹息道,“说到这一点,你跟平儿还真应该像骆青岑、骆燕靖那两兄妹学习一下,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彼此应该相互珍惜、爱护的。”
“这话娘已经说过很
多遍,我记得了。”骆淑雅将头埋在杜雨初怀里,嘴上应得飞快,实际上根本没有往心里听。
骆晁山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真像是对骆青岑上了心一般,每天叫人往她养病的房间里送东西不说,隔三差五的还会过去看望,对罗姨娘更是极尽嘘寒问暖之能事,吃的、用的全是好的,仿佛回到了两人刚刚相识的时候。
表面上骆青岑跟罗姨娘自然是笑脸相迎地敷衍着,暗地里却偷偷商议过,骆晁山着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还是因为死过一遭的缘故,性情大变,终于决定要好好做一位父亲了。对此罗姨娘未置可否,以往怎么样对待骆晁山,现在依旧是怎么样,倒是骆青岑喜忧掺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若是骆晁山依旧还是那个自私自利,将自己的利益看得比谁都重的商人,她也可以无所顾忌地行事,只要保住骆府表面上和平和荣光就可以了。可骆晁山这一番浪子回头,若是真心,她拒绝了岂非彻底将骆晁山推到了杜雨初那一边,平白多了个麻烦的敌人,若非真心,她贸然信了……
越想越是心烦,骆青岑抬头
看向不远处的罗姨娘,仔细思索之后才问:“从珑枢阁出来已经有几日了,姨娘怎么什么都不问我?”倒是对白间的事情在意得紧,时时在嘴上挂着不说,还专门做了几次点心让瑾儿送过去,俨然已经是曾经骆燕靖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了。
骆青岑对此也又是头疼又是心虚,都不敢直视罗姨娘期待的眼神。
罗姨娘却只是说:“有什么好问的,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心里也有数,而且你哥哥临走前也跟我谈过了,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很多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叫我尽可能相信你的决定。而且……我观你最近似乎在为你父亲的事烦心,钱堂主应该已经跟你说过……那段往事了吧?”
谈到一直讳莫如深的过去,罗姨娘说得有些困难,面上也难免浮现出了些许难堪的神色——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在懊恼呢?要不是认识了骆晁山,她还跟着主人和素莘一同潇洒江湖,又哪里会遇到这么多腌臜事儿,让她恶心了一辈子。
骆青岑一直没有跟罗姨娘好好谈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都罗姨娘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