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堂屋猛然响起一阵咳嗽声,众人齐齐望去。
就见百里溟削瘦的身形,在风扬的扶持下出现在了花厅。
谢如婳面色一软,赶紧前去扶人,娇嗔道:“不是说了不能见风吗?王爷怎么出来了?”
百里溟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个好侄儿和好侄媳,哼道:“本王若再不来,就只能看着外人在本王的王府里,欺负本王的王妃了!”
闻言,太子一阵心虚,赶紧低头道:“皇叔恕罪。”
“恕罪?”百里溟满是嘲讽:“本王这还活着呢,太子殿下就肆无忌惮的上门凌、辱,本王若是死了,王妃一个妇道人家,岂不被人拆骨剥皮?”
“皇叔,侄儿并非有意刁难王妃,实在是……”
“实在是殿下担忧您的身体,王妃又拦着不让见人,我们只好出此下策,还请王爷看在殿下对您一片关心的份上,饶恕他今日的莽撞。”
对抢话的谢清清,百里溟尤为不喜,冷冽的眉眼立刻扫过来,冷淡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皇家还轮不到一个妾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
“妾”这个字已经成了谢清清的禁忌,她面色一白,整个人便钉在那儿一动不动,只剩一脸的不敢置信。
百里
溟他竟敢!天启国上下谁不是看在她爹,看在太子的面上称她一声侧妃娘娘,他怎么敢如此羞辱她的脸面!
谢如婳看了一眼她羞愤仇恨的模样,嘲讽的哼了声,便道:“王爷要休息了,既然二位已经看到了人,想来可以回去交差了,本妃还要伺候王爷,恕不远送。”
好不容易有个台阶下,太子赶紧道:“那是自然,皇叔看起来面色不大好,还是好好休息吧,侄儿改日再来看望皇叔。”
说完,拉了拉谢清清的衣摆,示意她赶紧走。
谢清清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哪里肯就这么离开,当即甩开百里越的手,不知死活的凑上来。
“清清自小习过医理,对一些病灶也有所了解,看王爷似乎是受伤血虚之症,清清这儿也有一味好药,只是须得诊过脉之后才能知道王爷适不适用,不如清清给王爷诊个脉如何?”
谢清清是谢如婳的妹妹,作为小姨子,在百里溟面前自称名字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她竟敢厚着脸皮给百里溟诊脉?
谢如婳好笑道:“妹妹那点医术,还是留着在东宫开个义诊什么的,给殿下赚点名声吧,王爷这儿有姐姐在就行了,并且一会儿张太医
还会过来给王爷复诊,看诊这种小事,怕是用不着妹妹出手呢。”
这是在嘲讽谢清清以往总爱用那点浅薄的医术假装义诊,来给自己的名声镀金呢。
谢清清又羞又恼,却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的医术比谢如婳高超,还是比张太医更可靠?那不是得罪皇上又得罪亲自夸过谢如婳的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