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祁樟、祁榛准时前来觐见,却被韩炎挡了驾。
“二位殿下,陛下昨晚歇的晚,如今尚未起身呢!”
“那你去叫一声啊!”祁樟皱眉道。
“这奴婢可不敢!陛下起床气大着呢!”韩炎苦笑道。
“昨晚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几个小内侍在议论,说安世清被抓了?”祁榛隐约猜出了些端倪,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安世清的确做了些不当之事,惹得陛下震怒,陛下昨晚睡得晚也是因为此事。”
祁榛见韩炎含糊其辞,显然不想说得太过详细,便知趣地不再问了。
祁樟却仍在嘟囔:“陛下到底何时能起呀?我这儿还有军报要呈送呢!”
“这奴婢可说不好。要不然二位殿下先回去?等陛下一起床,奴婢就立刻让人去请二位殿下。”
“算了,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吧!”祁樟斜了韩炎一眼,没好气地道。
“也好,那奴婢让人给二位殿下奉茶。”韩炎说着,转身吩咐奉忠给二人搬来椅子,又奉上茶水、茶点,对二人道:“二位殿下先在此处歇着,奴婢还要去寿宁侯那里传一份旨意,先失陪了,有事吩咐奉忠即可。奉忠,好生伺候二位殿下!奉孝,你跟我去。”
韩炎微微躬身对二人行了个礼,便带着奉孝往外走,出了院门脸色却突然一变:“奉孝,你不必跟我去了,去查查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是,师父。”
望着韩炎远去的身影,祁樟脸色逐渐阴沉:“奉忠,你师父真是越来越得陛下恩宠了呀!就连亲王见驾他都敢挡了,那以后是不是谁要见陛下都得先经过他同意呀?”
祁樟的阴阳怪气听得祁榛眉头大皱,奉忠却是面不改色从容答道:“家师侍奉陛下十几载,情分自然不一般。可要说‘挡驾’那您就言重了,门就在那里,殿下大可现在就进去将陛下叫起来。陛下向来尊敬二位殿下,自然不会跟二位殿下计较这点小事的!”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奴!跟韩炎一个德性!”祁樟怒道。
“唉呀,四哥,你跟个小内侍较什么劲?你要是不愿意等那咱们就先回去,我刚好新得了一副上好的围棋子,咱俩对弈一局如何?唉呀,走吧走吧!”
祁榛连拖带拽地将祁樟拉走,身后奉忠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恭送二位殿下!”
祁翀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屋里亮堂堂的,不像是天刚明之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枕头边的怀表,猛地坐了起来。
“十一点了!老韩,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起床?我还约了王叔和罗先生他们议事呢!”祁翀一边嚷着一边掀开帐帘。
“陛下莫慌,奴婢已经跟二位殿下和罗相他们说了,请他们下午再来。您先更衣、洗漱、用膳,吃饱了肚子下午才有力气见大臣不是?”韩炎边解释边上前伺候祁翀更衣。
“哦。以后再遇上这种事还是要及时叫醒我,不要让大臣们白跑,要不然回头又得有御史进谏说朕慢待大臣了!”
“是,奴婢记住了。对了,奴婢上午去寿宁侯那里传过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