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在车上给胡骏回了消息，免得他担心自己。回到周家后就往楼上走，一进房间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光着身子进浴室，热水冲洗在皮肤上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洗了大半个小时，皮肤都搓红了搓痛了才从浴室出来。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乌黑的眼眶欲哭无泪。皮肤白就是这点不好，黑眼圈显的特别明显。

周管家知道他昨天跟路巍出去参加宴会，见了他这幅鬼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贴心的给他煮了个蛋让他去黑眼圈。

路巍边打电话边下楼。

周白等他打完电话打了声招呼仰着头继续滚动蛋在眼眶周围。

路巍看了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下。“在干什么？”

周白吓的蛋差点掉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释道：“用水煮蛋去黑眼圈。”

“嗯。”

周白折腾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拿起勺子吃早餐。路巍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都要在家里吃完了早餐再去公司，以前但凡他起来几乎就没有看到过人影。

真是稀奇。

周白还在喝粥，路巍已经用完了早餐。盯着周白看了一会拿上公文包起身离开。

周白：他刚刚是不是在看我？我的脸上又没有花？他看我做什么？他想干什么？

然而路巍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就好像刚刚看着他的视线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周白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八点钟，吴易准时过来接他去疗养院。陪周深聊天，跟他讲学习的趣事。中午也没有离开，反正路巍没有规定时间。和周深吃过午饭，推着他到楼下院子逛了一圈见他面上有倦意才推着他回去。

仅仅隔了一天，周白却觉得周深的状态又差了不少。肉眼可见的疲态，生气也在迅速消散。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周白在慢慢学着去接受。

看着他熟睡，掖了掖被子起身出了病房。

“嗨！天真弟弟。”

要不是这里就他和自己两个人，周白肯定觉得对方认错人。“医生好。”

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弟弟好，真有礼貌。”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在周白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回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包装纸，“请你吃糖。”

周白还在犹豫手心就被塞进了一颗。

“别怕，哥哥不是坏人。”他心情似乎很不错，“对了，我叫古驰。”

周白从善如流，“古大夫。”

“呃……叫我古大哥就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四舍五入，我也算是你半个哥啦！”

这个古大夫看着人不坏，但他和路巍是朋友。周白还是决定离他远一点。

“你爸爸睡了？”

周白应了声，想了想问：“他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古驰含笑望着他，“我以为你会问我你爸爸到底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我刚刚差点就要拔腿就跑。你知道，大多数病人的亲人都会问这个。”

周白沉默了几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古驰耸了耸肩，“别问我。老实讲我也不知道，我是医生，不是病患。”

周白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仍然忍不住有些失落。

“你这是要出去？”

“嗯。”

“刚好我也要走，我带你到市中心。这里打不到车，等司机过来接你起码要一个多小时。如果你不放心，我给你哥打个电话。”

周白看着他，“你打吧！”

古驰失笑，又想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