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没算错，宋氏这些日子里一直暗中盯着杜氏，这稍微有点风声她就知道，何况她还添了一把火。

一大清早佣人们起来，经过王婆的房间是瞧见那血淋淋的一幕被吓得瓜兮兮的，一个个马不停蹄地去禀告杜氏。

一了解出了人命，杜氏急忙忙地吩咐下人勿要把事情传扬出去，可惜晚了，这消息就跟插上翅膀似的，姜家各房里都知道了。

“听说二夫人让王婆离开，王婆就被贼人盯上了！”

“哎，你说说她一个下人怎么那么多的钱财吗？不被盯上才怪！”

“也是人家可是二夫人的远方亲戚，当然有着福气了！”

三五个洒扫丫鬟聚在永寿堂的院子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永寿堂里，姜老夫人满意地望着那徐徐的白烟，多亏了这香，她才可以入睡，睡着实沉极了。

宋氏一大早上就来了，在这里侯了许久，见着老夫人望着那香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对杜氏的嫉恨更深了。

“老夫人好！”宋氏乖巧地请安。

“嗯，免礼！”姜老夫人撑着脑袋，睡意蒙蒙地看着自家四媳妇儿。

“老夫人，媳妇儿来是要禀告一件事，府里一个婆子被人杀了，听说身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血染了……”

宋氏一边描述着，一边瞄着姜老夫人愈发黑沉的脸色，心里甚是解气。

姜家老夫人信佛，一天三次祭拜菩萨，每逢斋月必定清心沐浴，还要上相国寺祭拜，万万是见不得杀生的，尤其府里还出了人命，这不就是犯了忌讳吗？

“把二房的叫过来！”

书竹匆匆赶来时，杜氏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一了了之了，忙跟着书竹忙永寿堂里赶。

一跨过永寿堂的门槛，就看见正得意洋洋笑着的宋氏，心里暗道不好，这件事恐怕棘手了。

“母亲。”杜氏跪在地上，恭敬道。

“听说你府上出来人命，可有这回事？”姜老夫人沉声问。

“是。这个人伙房里的一个婆子，因在采薇的饭菜里做手脚，被老爷发现了，所以媳妇罚她离开姜府，哪知道昨晚她被贼人盯上了，遂丢了性命！”

说完，杜氏看向高座上的姜老夫人。

“二嫂真好笑，一个婆子拿来的这么多的钱财让贼人盯上了，我看那要么是婆子盗了府里的钱财，再要么就是主子出手太阔绰了！”宋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儿。

听着，杜氏一口银牙咬得紧紧地，这个宋氏一向喜欢和她作对，简直是无孔不入，“老夫人，这婆子在姜府里做事多年，有这样一笔钱财也未可知呀！”

姜老夫人听着两个媳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头大，“都不要说了，人死在姜府里就是你的不对，二房的原以为你处理事情干练，今天看来倒是我这个老婆子错了，这一个月里，你好好反省一番，府里的事情先交给老四家的管着。”

听着最后的决断，杜氏差点口吐鲜血，只能忍着心里的愤懑，答道：“是，母亲。”

“媳妇儿定然不负母亲期望，一定好好地打理府上。”宋氏盈盈地跪着，“只不过还有一事需要老夫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