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凛一惊一乍的语气，晋王一张脸绷了起来，“七弟你问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燕凛笑了笑，把脸挑向了一边，“要公布成绩了。”

晋王咬牙看着那张接近完美的下颌，在阳光下半明半暗，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地升腾。

不知过了多久，才攥着拳头压下心里的怒气，别开脸。

迟早有一天，他要看着燕凛跪在地上求饶。

沈约是学堂的代表，他将公布最后的名次。

以往的他从来都很淡定，这些结果他都不曾在意过，但是此刻对于这个一甲的名额，他不由得蹙眉，是姜采薇。

台子上的女孩面容淡淡的，眼睑低垂，把玩着乌黑的秀发，她似乎一点都在意这个。

想着沈约的心微微一堵，手中平整的名单骤然一皱。

“本次春试文辞诗赋类一甲姜采薇，二甲苏妙妙，三甲姜玉瑶……”

沈约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传的很远。

伴着众人的惊呼声，姜采薇轻轻掀开了眼皮，睥睨着众人，高台之上，一览无余，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杜氏脸上再厚重的脂粉也遮不住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孱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一旁的姜玉瑶似乎难以置信，小脸苍白，一直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

苏妙妙有一点点遗憾，但是她胜过了姜玉瑶这一点还是满足的。

冯娇娇吃了一惊，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苏妙妙，她得了棋类的一甲，这个人之前还说自己棋艺不好，明显是骗人的，她竟然相信了。

冯娇娇一张脸几近扭曲。

最后获得一甲的人都会得到表彰，这一次由端王进行表彰。

姜采薇从容地起身，在一众女孩儿嫉妒的眼里缓步走向台上，她的一举一动端庄大方，全然是大家闺范。

姜文彦死死地盯着姜采薇，看着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簇，眉头皱的愈发的深，这种宠辱不惊，淡然的气质对于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拥有，而在她的身上仿佛与生俱来。

一刹那，姜文彦觉得这仿佛是一个披着自己女儿皮的另一个人，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晋王也严肃了起来，在之前他根本没想道姜采薇得到一甲，他方才感兴趣地不过是姜采薇的容貌，以前没发现这张脸竟然是这样的美，但是此刻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了，究竟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端王简单地说了几句溢美之词就匆匆结束了，但是少男少女心中的那份骄傲之情依旧燃烧这，一个个面带自豪之感，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姜采薇无心于此，方才她已经出尽了风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一次西京城的人没有人在会说她是草包了，还有姜玉瑶母女的好日子应该也会到头了。

姜采薇沉思着，一个人走进了杏花林子里，林子极大，路径也多，一到深处就与喧嚣的外面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