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姜采薇这才艰难的动了动一直跪的腿，颤巍巍地站起，她的腿真是酸麻的厉害。

“你诊脉吧！”燕凛吩咐道，宫人忙把手里的脉枕，以及其他的医用工具奉上。

姜采薇抽了抽嘴角，心里气极，这个人真的是很好，把所有工具准备好了，她一点借口也找不到，只能硬着头皮上。

永宁帝似乎很虚弱，靠着垫子不一会儿睡着了，燕凛默了默，眼里一抹怅然闪过。

这一幕刚好被姜采薇捕捉道，她忙低下头，认真地诊脉，越诊脉心愈发的沉重。

“如何？”瞧着姜采薇变沉的神色，燕凛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一把抓住那纤细的手腕质问道。

手腕上的那只手真冰，这是姜采薇的第一感觉，紧接着是痛，她的骨头都要给捏碎了，抽着气喊道：“你先松手好不？我的手都要废了！”

话一落，她的手一下子被松开，“啪嗒”的磕在了那结实无比的楠木龙床边上，瞬间肿了起来，姜采薇疼得是眼泪直冒。

见此，燕凛撇过脸，仿佛与他无关。

姜采薇气结地看着这一幕，生生地把眼泪咽了回去，开口道：“我要陛下的汤药！”

很快宫人地上以往汤药。

姜采薇结果，轻轻一嗅，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一下，递回给宫人，深呼吸道：“方才诊脉发现陛下的脉象虚浮无力，气若游丝，似断非断，似无非无。另外还有陛下所服用的汤药里面多是人参灵芝这一类的补品，而这些并不能治陛下的病，只能暂时延续陛下的性命，陛下的病无解！”

说完，姜采薇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旁边那人的神情，听听头顶上沉沉的呼吸声，她就能想见此刻他定是青筋直冒，一脸冰寒。

这个人会不会因为她治不好掐断她的脖子？

想着姜采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出声了。

“还有多久？”燕凛松开了紧攥着的拳，无力道。

姜采薇愣一下，小心的瞟了一眼那人，只见他仰着头，闭眼问道，一股陷入绝境的感觉满满的滋生。

心不知道为何有一点点的同情。

“多则半年，短则三月。”她低声道。

前一世里，宁帝是在这一年的冬季里去世的，而这一年她刚好十四岁，宁帝死后皇子们会掀起一番斗争，流血的最后是端王坐收渔利，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而他……

想着，姜采薇同情地看向燕凛，他的下场并不好！

“收起你那目光，本王不需要同情！”一旁燕凛侧脸道，看向姜采薇的眼神愈发地凉薄，真是恨不得伸手戳瞎那一双眼睛，他何时需要她来同情了？

“……”

姜采薇内心无语了几秒，她真是想多了，就算他下场不好那也是活该，这么贱的一张嘴，活该最后那样！

“你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燕凛定定地看着沉睡的永宁帝，目光柔和，然而对姜采薇说的话像是冬日里的飞雪，冻得厉害。

姜采薇赶紧起身，匆匆地行完礼往外跑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