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清香,姜采薇闭眼深吸了一口,沁人心鼻。
一睁眼只见十里荷花在风中摇曳,散发着缕缕的清香,田田的荷叶凝结成了一道道绿波,像是绿衣舞女在轻歌曼舞。碧绿的荷叶底下是静默的流水,正倒映着凌波仙子曼妙的身姿。
湖的两岸载了不少的柳树,一株株烟柳枝繁叶茂,数千条柳枝垂落,交织在一起像是一片绵延的青山。湖心几处沙洲,最大的那处似有一座亭子,此外还架着几弯石桥,将其与周边的湖岸相连。不远处几只小舟正泛舟湖上,远远观之就像文人画里江南水乡的水墨画一般,端的是烟柳画桥,十里荷花,真不愧得了“江南御景”的称号。
姜采薇在心里赞道,瞧着如此美景,昨日以来郁结在心里的不平之气通通散尽,只觉得通体舒畅,神情气爽。
她站在岸边通向湖心的码头上,闭着眼,伸展着双臂,宽大的衣袖里灌满了风,鼓鼓的像是一只风帆,似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遨游,又像是一直风筝无拘无束地在天边放飞。不知不觉之间,轻点脚下的模板,跳起了舞来。
娉婷少女,婀娜多姿,在如此一番美景之下,翩翩起舞,犹如点睛之笔,一时吸引了四周的目光。
“殿下您瞧,那里有人在跳舞!”小全子眼尖地看到,朝着燕凛道。
此时燕凛坐在湖边的凉亭里闭目养神,听到小全子惊叹的声音,睁开了眼,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正在跳舞,杨柳纤腰,盈盈一握,她跳的似乎是胡旋舞,身子快速地旋转着,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挡住了那人的相貌,因为旋转,身上的环佩相碰,发出了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铮铮”之声,在着这静谧的天地回荡着。
不觉间,他已经和上了那女子的节拍,轻扣着石头石桌,打着节拍。
而他身旁的宫人们早已看呆,一个个一眼未眨的盯着,仿佛错过了一秒都觉得可惜。
湖心的凉亭上,沈约蹙眉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子徵,该你了!”端王抬眸,轻笑地看了一眼出神的沈约,轻声提醒道。
沈约回过神,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轻道:“望王爷赎罪,”说着,将手里的黑子落下。
“我输了!”端王在沈约落子的那一刻叹息道,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
石桌子上,墨玉制成的黑子犹如一张密布的网将白子生路一一封尽,白子成囚,再无生机。
“王爷勿要在意,一盘棋而已。”沈约淡淡道,提着袖子,将桌上的棋子一一地拾起,放进一旁的白瓷瓮中。
“也是,子徵的棋艺冠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我这输了无伤大雅。”燕寒定定地看着沈约赞道,话语里皆是赞扬之情。
只见对面的清峻的男子淡淡一笑,犹如清风徐来,燕寒眸光微动。
“王爷过誉了,子徵并非如王爷所想棋艺冠绝天下,我也曾输过。”说着,沈约莞尔,眼光看向另一侧,凉亭之上俊逸无双的男人还专注地盯着正在起舞的身影,微微扬起的唇,带着一丝旖旎。
“子徵,有佳人起舞!”
燕寒站起身,望着正在跳舞的姜采薇,眼里带着一丝新奇,“这是什么舞,我竟然没见过!”
沈约收回了目光,端起一杯清茶,淡淡道:“胡旋舞,来自西域,中原少有之。”
“哦!”燕寒若有所悟的点头,忽的神色一变,急道:“那佳人要跌下湖去了!”
“啊!”姜采薇秀眉一蹙,轻唤道。
由于这舞难度颇大,加之为她前世所学,早已疏离,这转着转着,脚下一歪,身子正失去了重心,正直直地往前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