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姜采薇走进书房。

段老爷子正在看兵书，瞧着姜采薇进来眯了眯眼，放下书道：“坐！”

姜采薇点点头坐下。

“想必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段老爷子看向姜采薇，“你说说你的看法？”

姜采薇一点也不惊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段家不可能独善其身。

“采薇想说，就算太子不在段家出事，段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段老爷子看着低头静静叙述的姜采薇，眼里是浓浓的惊讶，他从未想到姜采薇会说这个，这一份见解连他自己都看不透，但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却有如此的见解，他不得不惊讶。

“外祖父，采薇相信你在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姜采薇抬眸看向蹙眉的段老爷子，不论如何这一次段家再也不能像前世里那样的愚忠了，最后落得一副凄凉惨况。

“是！”段老爷叹了一口气，负手站在窗前，“一直以来的我都不参与朝廷党争，更不允许段家的子孙参与，但是段家还是被卷了进去。段家手里的兵权是最大的祸害！”

“但时兵权也是段家最大的保障！有了兵权其他人才会忌惮，有了兵权才有段家今日的地位，兵权不是段家的祸害，而是人主，若是他们不猜忌，便不会有这些！”

姜采薇静静道：“外祖父，是时候该选择了！”

“我……”段老爷子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姜采薇：“我在想想！你先回去吧。”

姜采薇看了书桌前抱头的段老爷子，微微抿唇关上门离去。

门外，姜采薇轻呼了一口气，弯了弯唇，不管怎样她外祖父已经动摇了，这将意味着段家会有生机，但是段家会选择谁呢，她不希望是端王。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一次会不一样，或许最后最大的赢家不是端王。

端王府邸。

朔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案前批阅公文的沈约，从昨日回来开始，她家公子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直在批阅公文，似乎在发泄着怒气。

“明日把这些送给端王，告诉他一声我已经批改完了。”说着，沈约把最后一本奏折扔进竹筐里。

朔雪点点头，准备把竹筐拖下去。

“对了，南熏呢？”

“她还在办姜家四小姐。”

听着，沈约蹙了蹙眉，道：“让她回来吧，姜采薇不会回姜家了！”

朔雪愣了愣，为什么她从她家公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丝烦躁。

是因为南熏，还是因为那个姜采薇？

沈约却是想的是姜采薇，尤其昨日他看到她那么安静地被燕凛抱在了怀里，心里就怪怪的，似乎他不想看到这番情景。

“公子，但是南熏留在姜家是为了监督姜文彦，抱着姜家和王爷的盟约，不是监督姜姑娘！”朔雪思忖了一下道。

到这一刻，沈约才发现自己方才话里的漏洞，面色微微一赧：“是我疏忽了。”

听着朔雪更是疑惑了，她家公子一向严格求自己，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公子可是最近过于劳累了，不如会广贤堂休息一番。”

一听到广贤堂几个字眼儿，沈约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那日杏花林子里的事情，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救姜采薇的，即使她被晋王玷污也没有什么，但是他偏偏救了她，想着微微蹙了蹙眉。

朔雪愈发地觉得她家公子最近过于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