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顿时烧起来,顾野闭着眼睛, 缩了缩脖子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我睡着了。”
“嗯。”略带笑意的声音钻入耳朵, 顾野转过身一睁眼便看到对方两手撑在自己耳侧,正伏在上方看着自己, 一双茶色的深邃双眸里竟有些许温柔。
“喂,楼濯玉——”顾野推了推他,目光在触及对方光裸着的上身时不着痕迹地撇开了脑袋:“明天还有训练。”
“我知道。”
但是依旧没有挪身。
窗外大雪纷飞, 屋子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橙黄色的壁暖发出昏暗的光,顾野目光落在楼濯玉近在眼前的修长脖颈和凸起的喉结上, 只觉得燥热起来。
正当顾野眸色暗沉,手指收紧时,却感到对方微凉的指腹擦过脖颈, 在自己耳后的嫩肉上摩挲着。
喉咙有些干涩,顾野舔了舔唇瓣:“姓楼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说呢?”楼濯玉勾起唇角, 分明是清风朗月的长相,却在这一笑下横生出几分邪气来,寒星一般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旖丽。
心脏突然停滞了一瞬,而后是更加狂乱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
几乎要跳出胸腔。
顾野探手勾住楼濯玉的肩膀,仰首一口咬在了楼濯玉的喉咙上,如愿听到了对方一声压抑的闷哼。
舌尖色丨气地舔过喉结,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手腕被拉下来强硬地摁在枕边, 黑影压下来, 唇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而后便是一阵激烈的唇舌纠缠。
被子被蹬到了床脚,同样年轻的身体相触的一刹那,两人都不由地发出一声喟叹。
楼濯玉的嘴唇终于从顾野唇上移开,擦过唇角下巴,最终落在了顾野的喉咙上。
“呜——”
最为脆弱的脖颈被咬住,微微的刺痛感让顾野头皮发麻,却更加兴奋起来,不由地哑着嗓子低喘着喊了一声:“楼濯玉……”
粗重的呼吸声一顿,颈侧顿时一痛,被压住的手腕都被对方攥得微疼起来。
一只灼热的手慢慢移到腰侧,顾野低喘了一声,再次开口:“楼濯玉。”
这是楼濯玉从未见过的顾野。
漆黑色的眸子此时宛如浸润了一泓霜水,泛着点点星光,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眼尾泛着红晕,微启的唇因为方才的纠缠泛着红润的水光,露出了半颗莹白的虎牙,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里的妖精,摄人心魄。
脖颈上肩窝里两枚泛着红的咬痕,在柔韧的皮肤上像是开出了两朵艳丽的梅,引得楼濯玉眸色愈发暗沉起来。
手指擦过腰际,柔韧的触感让楼濯玉眼底燃出火苗来,几乎想要立刻将身下的人拆吃入腹,却在身体压下时顿住了。
一阵寒风裹着飞雪呼啸而过,楼濯玉暗沉的眼眸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松开手,额头抵住顾野低喘着,颊侧有汗珠滑落下去。
“怎么了?”顾野的声音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眼里的水光还没散去。
楼濯玉没说话,轻轻碰了碰顾野的唇瓣便要起身,却冷不防地被拉住了手腕,眼前一花便视线翻转过来,仰面躺在了床上。
而顾野此时正跨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子里有火光闪烁:“姓楼的,你这可就没意思了。”
“不是。”楼濯玉强忍着再次把顾野压在身下的冲动,手指摩挲着顾野刚刚在厮磨间被自己咬破的唇瓣,嗓音沙哑:“你会受伤。”
话音未落,肩窝一疼。
楼濯玉冷嘶一声,却没有推开顾野,任由他趴在自己肩头咬着。
军营里除了作训必须的日用品,其他的例如某些必备品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倘若今晚就把火给点燃了,明天顾野多半会去见军医。
这是楼濯玉不愿见到的事情,他不想顾野有一丁点闪失。
更何况,顾野明天还要参与地狱训练。
燥热的气氛逐渐降温,楼濯玉把顾野搂在怀里,下巴蹭了蹭顾野的头顶:“睡吧。”
“嗯。”
顾野闷闷地应声,闭上了双眼。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通讯器却亮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这是代表着紧急通知的铃声。
楼濯玉迅速起身,戴上耳麦接通了来电,面色平静,眼底却渐渐冰凉起来。
顾野看着放下通讯器便开始换上作战服的楼濯玉坐起身:“来任务了?”
“嗯。”楼濯玉点头,扣上武装带系好披风,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凛冽起来,像是长白山上矗立在朔风飞雪里的劲松:“这几天的训练我会让白尾雕负责。”
“注意安全。”
“好。”
屋子门被拉开,寒风顿时倒灌进来,让顾野打了个寒战。
楼濯玉却又重新关上门回到顾野身边,弯下身子扣住顾野的脖颈吻了上去,带着几分缠绵和眷恋。
直到窗外响起穿梭舰催促的鸣笛声,楼濯玉才退开,碰了碰顾野的额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