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律师知道将劳伦斯送入监狱,会让他以戴罪之身写出畅销书的话,估计会气的想要去监狱掐死他。
劳伦斯从来没说他消费的是克里斯托的生命,但他笔下的人物跃然纸上,仿若有真情实感;他描绘的情节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在狱中,他开始了他的“忏悔”。
众生百态在他笔下都让人欲罢不能。
马德拉岛的天气,居民,街道,还有C罗,所有的印记与符号都在他眼前漂浮了起来,将他引入一个无人之境。
疯子和天才从来都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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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瓦罗正在楼下等他吃饭。
克里斯托很害怕,他躲在厕所里偷偷的哭,看着自己身上的红斑,还有火辣辣的疼的小叽叽,整个人比被劳伦斯打了还要绝望。
一觉醒来,他好像得了绝症。
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的法瓦罗,看似聚精会神的盯着纸上的消息,实际上心思早就溜到楼梯上了。
那间屋子是主卧,开了门一拐就能看到餐厅,他就在走廊尽头等他。
想起昨天晚上,还要和女儿斗智斗勇,不知道为什么法瓦罗有点想笑。
他当然知道女儿表面上关心弟弟,实际上只是想讨祖父开心,外加一点女人天生的软弱和母性。自己只要表现的好想忘记了克里斯托,然后再偷偷的把他送到屋子里,就等于得手了。
他回了房间,看着沉睡着的男孩,呼吸急促,下-身发烫。
拨开他的衣服时,看到那遍体鳞伤的脆弱身躯,法瓦罗反而生起一种祭祀殉道者的快感。在他眼里,他的每一个伤疤都是上帝亲吻的痕迹,都让这个可口的小羊羔变得更加楚楚可怜。
正因为他想来日方长,所以第一次才不能让他醒着。
克里斯托抽抽搭搭的从屋子里被女仆领了出来,屋子又大又空旷,他做了噩梦,浑身酸酸的,下-体很疼,这让他很想从这里离开。
诺科呢?对了,诺科在哪?
克里斯托突然想起诺科,他记不清昨天晚上的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困的睡着了,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诺科怎么样了?
短短的一年半,诺科给他的支撑让克里斯托渐渐的习惯依赖他。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到诺科那里也能得到安慰。他那里有吃的,有药,有足球,比家里好太多了。
“我等你很久了,克里斯托。你要习惯早起早睡,不能总是赖床。”
法瓦罗还是等不及上了楼,一眼就看到了女仆身后那个瘦小的影子。
克里斯托先是本能的害怕,然后回想起法瓦罗温柔的“惊喜”,他心里的不安少了许多。
“对不起,舅舅……我昨天太困了,我睡着了……”克里斯托小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诺科在哪?”
“你的朋友,他很忙,已经坐早上的飞机回葡萄牙了。”法瓦罗说道,“他在俱乐部训练非常辛苦,就算缺席两天也是很严重的。这次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看到你一切都好就放心了,昨天你睡的太熟,所以没有打扰你就先离开。他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说着,法瓦罗从报纸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克里斯托眼睛一亮,惶恐不安的表情淡了。他朝法瓦罗跑了过去,后者却把手一缩,严肃的开口:“克里斯托,你得先跟我吃早饭,吃完了才能给你。”
看他跑过来,法瓦罗揉了揉克里斯托的脑袋,发现男孩也没躲,于是索性弯腰把克里斯托抱了起来。
“叔叔,我会自己吃饭。”克里斯托眼睛闪亮亮的盯着法瓦罗。
听到对方不叫自己舅舅又来叫“叔叔”,法瓦罗眯了眯眼睛。
克里斯托对昨天坐在法瓦罗腿上的触感记忆犹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不太好,所以他挣扎着不愿意再做到法瓦罗的身上去。
只是表面上,克里斯托下意识的表现出很饿很乖巧的样子。他伸手拿着勺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喝汤。
法瓦罗松手,任由他跑到桌子旁边,爬到椅子上。
奶油浓汤烹制的恰到好处,细碎的鸡肉粒与牛奶的浓香在口齿间蔓延,松软的面包下口一咬,里面的果馅就流到嘴里,甜腻的让克里斯托忍不住的砸吧着嘴。
他在那个大房子住了两个月,贝巴托夫人经常带着孩子在家里住。她的手艺不错,但是却没有法瓦罗的这里好。因为法瓦罗请的是星级厨师。
法瓦罗坐在克里斯托不远处,撑着桌子,盯着克里斯托一直看。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像个小仓鼠,法瓦罗心里就想有个小爪子来回挠来挠去似的。
只是本来一个好的清晨,被一通电话打扰了。
“送他回家去,法瓦罗。”老人的声音又冷又硬,“你不要以为我没时间回国,就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您太紧张了。我们才待了一天。”法瓦罗缓缓地开口,“您这反应就好像我能吃人。”
“我准备将他寄养到克莱利那里去。”老人以为自己几番提醒法瓦罗能收敛一点,但是这个男人待了两个月还是不听自己劝告下手了。
“他们不会养的,您也清楚,整个家里只有您和我对他有点同情心。”法瓦罗的食指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阿德莱特家的孩子由谁养,是要投票的。您不想把他当成家里的孩子,又不想他死,哪有那么好的事?”
儿子的语气直接又凌厉,老人听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白了,法瓦罗想抢他,他现在能力又强势力又最大,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根本抢不过他。
“所以你就愿意我这样每天都抽空打电话警告你?”老人生气的说道,“你就不能换个对象?”
这回换法瓦罗沉默,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又揉了揉额头。
父亲身体怎么就这么硬朗呢?他就不能虚弱一点,白痴一点,像个老年人那样换上帕金森综合征吗?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法瓦罗,我觉得芬蒂的建议不错,打算采纳。”老人开口,“我准备送他去足球学校。他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又受了不少伤,在学校也总是不合群,被欺负,所以我想让他变强壮一点。”
男人闻言,又隔着桌子打量克里斯托。
“既然你愿意,那我可以让你养他。但是,我说要送他去足球学校,就是要去。”老人继续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外孙。我年龄大了,喜欢小孩,他很讨我喜欢。”
法瓦罗笑了笑:“我觉得您说的很对,父亲。”
父亲就是想拐着弯送克里斯托去寄宿学校,把他们隔开。足球学校没那么多规矩,那孩子又喜欢踢球,法瓦罗不打算阻止。
实际上,就算父亲不说,法瓦罗为了“讨好”克里斯托,也会尽量逗他开心满足他和朋友在一起的愿望,借着那个“诺科”多发挥几次。
他有恋童癖,但他不认为自己对克里斯托来讲是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