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么?还不给我坐下,吃点东西,再好好说话。”吕太夫人不满地看着这个儿子,她和季老太爷都是明理的人,怎么生的两个儿子都这样。
季同丝毫没有接下母亲的好意,而是指着季华裳,气得发抖:“你不为她们求情,还有事情怎么会那么巧,你说,是不是你谋划的?”
“我谋划的?父亲,您有证据么?您一定没有,那您再想想,我有这样的本事么?王妃娘娘亲临,多少人在为这事儿准备,我能插得进手去?”
“二夫人和三妹能插手,那是因为她们使了钱,我听说光是舞弊这事儿就花了百两银子,这可足够我们梅院母女三人开销近三年了。”季华裳一通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抢白,气得季同直往后打挺。
季同不是不知道自己过分,只是季华秀和邓氏是他过去十几年的心头肉,他舍不下,再者自上回被季华裳贬损了一番,他就总想把他这当父亲的款儿找回来,不然将来还哪里有什么威严?
“那你也不能这样,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不计前嫌,先帮帮她们?等她们从牢里出来了,你要是还有什么怨气,我再责罚她们给你出气,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季同气哼哼地道,一点歉意都没有。
“那您先说说打算如何为我出气,是责打她们一顿,还是关她们几天?打多少,关多久,怎么关,你都说说,不,现在就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我这就找人拿纸笔来。”季华裳是一点儿都不信他的话,他根本是想骗她松口,事后根本不会责罚那两母女。
“母亲,您看看她,这就是俞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季同指望着吕太夫人为他做主,反正她平日里对俞氏都是冷冷淡淡的。
吕太夫人让赵嬷嬷把早饭撤了,不满地看了季同一眼:“俞氏早些年不在家中,回来之后华裳和华英就被你弄去了司牧监,平日里连个人都见不着,俞氏才教她几天?倒是你,这些年亏待她们母女,我从前不说你,是给你颜面,是以为你行事还有分寸,没想到你这心也偏得太厉害了。”
“今日正好,也不需要你补偿她们母女三人了,就从这件事开始一碗水端平。你若真为了萍绯和华秀好,你就按华裳说的,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不要想着随便说几句就混过去。”
季华裳没想到吕太夫人这回明着站在了她这一边,心下更是坚定,直接就叫赵嬷嬷去取纸笔,赵嬷嬷很快就取了回来,一样一样摆在了桌上。
“不用摆了,写什么写,现在在说你嫡母和三妹的事,一个杖刑,一个清修,我们季家的颜面怎么办?她们怎么办?你嫡母那个身子,哪里受得住杖刑,还有你三妹,清修几年?她的婚事怎么办,前程怎么办,她还怎么做女官?”季同连番质问,连亲娘都不顾了。
季华裳冷笑了一下:“勾结马匪,盗卖王府要的良马,还试图谋害人命,谋害的还是我。你说二夫人是我的嫡母,嫡母害嫡女,亲妹害亲姐,到了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原本要罚的更重,若不是我这个事主不计较,王妃娘娘又卖楚家面子,于夫人又心疼我和华英被牵连,才有了现在的结果,您就知足吧!”
“华裳说的是实话,全乌啼城的人都看到的事儿,不可能没个处置,这个事儿到头了。那两母女也该得个教训了,再姑息下去,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患。”吕太夫人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