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裳没有说话,季华秀以为她是怕了,索性放了话,“从前我比你们强,以后也是一样。耽误个一年半载又怎样,等到将来,说不准你还要向我行礼叩拜呢,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人走茶凉,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人还在不在,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指望了。”季华裳故意用一张嫉恨的嘴脸说出这句话。
“那你就等着吧。”季华秀以为真的气到了她,想起邓氏不让她招摇了,便一脸得色地转身走了。
只是季华秀像是还不解气,边走边用季华裳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一个没人管的下贱坯子,以为刚爬上来几天就能翻身了?不就是给人当下人么?在哪儿当,都是下人,祖母能把机会给你这个穷酸?别做梦了。一吊钱而已,做仪程,也拿得出手,天生上不得台面。”
季华秀这样说着,可到底没有把那一吊钱还回来,或者砸到季华裳脸上。当然,她也拿不出来,因为那吊钱已经被季平搜罗走了。
待季华秀一走,季华裳立刻恢复了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叫了彤玉过来,问道:“竹院和松院那边你可有相熟的姐妹?”
彤玉想了想,汗颜回道:“奴婢只在松院有一个同乡,不过是院子里的,进不得屋。”
“够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方才二夫人和三姑娘在里面大概呆了多久?出来的时候,二夫人神色如何?可听到什么风声?这些你拿去,给你的姐妹买些针线。”
正巧季华英回来了,季华裳抓了把铜子儿给彤玉,便打发她出去了。季华裳把给季华英留的饭端回她屋里,若有所思地盯着妆奁发愣。
“长姐,怎么了?刚刚你吩咐彤玉去松院打探,是不是担心被祖母知道了,会怪责你?”季华英吃着鸡汤饭,嘴里咕噜咕噜的。
季华裳笑了一下,轻轻摇头:“我是在想,如果我没猜错,邓氏应该已经失去了掌家的权力。”
“你是说祖母要重新掌家了?那敢情好,以后咱们的日子要好过了。”季华英笑得很甜,她就是不想让季华裳太辛苦。
季华裳想说“不见得”,却没说出来,反而想到了这几日季华英的早出晚归:“司牧监最近遇上什么事儿了?你回来的好像比往日晚,父亲之前已经答应了,等二夫人和三妹出来,你便可以不用去了。不如我明日就去和他说这事儿,正式定下来,也好和于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