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禀报三爷,只是你心里也得有个数,三爷把马场交给咱们,虽然对方手段高明,可这些草料毕竟进了马场,咱们都难免失察之罪,都要受责罚。”季华裳点明了事情的重要,也是暗示他不要再让事态恶化了,不然他们都承担不起。
胡管事满头的冷汗,点头的动作都变得颤颤巍巍的:“你放心,我这就去查,要是和这马场里的人有关系,一定不放过这个小兔崽子。”
季华裳此时顾不上雨大,穿好蓑衣就跨上了马背。看胡管事的样子,事先定是不知情的,他没有参与还好,不然事情可就更麻烦了。
不过胡管事方才那句“兔崽子”可是得罪了胖宝,这一路没少在软袋里闹腾,在那么小的地方都能跺脚,季华裳可算是服了它。
“喂,说一句兔崽子,你就不高兴,难道你不是?”
季华裳无奈地拍了下软袋,今天多亏了这小东西,否则再拖些日子发现,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楚府门前的小厮一见季华裳,就跑出来接过马缰,又招呼了另一个小厮过来打伞,顺便接过季华裳带来的草料匣子。
事态紧急,这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季华裳直接到了楚戈面前,丁夜也被叫到了隔壁的厢房候命。
季华裳将发现草料有异的经过说了,当中隐瞒了胖宝的神通,只说它不肯吃那草料,才让她发现了异样。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见没有异样,应是信了,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胡管事封存了马场的所有草料,只是事情查起来恐怕有些麻烦。”季华裳冷静地道,至于如何麻烦,他比她要清楚。
马场的草料若非自家马场所产,就由合作多年的草料商提供,此前从未出过这样的问题,突生变故,手段还如此歹毒,一查便是伤筋动骨。
“草料的事交给丁夜去查,有了眉目就上报官府,我会调用另一批备用的草料,不会再出问题。不过防潮上,还要你和胡管事多费心。”楚戈下了指示,存放草料的仓房本就有防潮的措施,只是如今怕是不大够用。
季华裳看出他的担心,寻思了一个法子出来:“石灰怕是不行,我觉得可以学学北边,在仓房里置两张火炕。不用把草料放上去,只要那样成日烧着,用散出来的热驱潮。虽然每日烧多少炭火,烧到多热,才能保持干燥,还能不让草料太干,需要具体把握,但马场的都是老人,相信不出两日他们就能掌握住分寸。”
“你去安排。”楚戈颔首,多看了她一眼,但将当中诧异掩饰地很好。
这个方法北方的确有用的,只是并不是用在马场,因为以仓房的大小,这火炕可不是一般人家里用的那般大小,一个仓房也不止需要两张,所以每日所费炭火不菲,这分明是大家大户用来豢养自家珍贵马匹的时候才用的。
而且这个法子并不为外人道,那么季华裳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