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不满地看了季华秀一眼，又用笑脸对上季华裳。

“周大人来上任了，永王爷命我做他的副手，先任如城司牧监监牧，之后有了功绩，还能再论功行赏。华裳，你可得多在曲王妃面前为我说话，你也要听曲王妃的教诲，以后……”

季同说到这儿就打住了，他用余光盯了孟成安两眼，眼神有些怪，像是忌讳着什么，而孟成安竟然在他的注视下低了头。

季华裳没有将孟成安的反应放在心上，心里想着季同这个如城司牧监监牧的官位，虽然没有脱离司牧监，但这个监牧之职可与在乌啼城时有着天壤之别。

如城比之乌啼城，先就不可同日而语，在如城面前，乌啼城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只小鱼小虾。所以即便是于大人在这儿，对季同也得笑脸相迎，称他一声“季大人”。

再者季同在乌啼城司牧监时只是主事之一，如今是监牧，手下不止有几个主事，还掌握着一些调动如城守城兵马的权力，再不是从前的小吏。

可是如今这个情势之下，即便季华裳和季同父女之间其乐融融，她也不会为了季同高兴。

季同的能力绝不足以担当这个职位，楚贺和曲茗薇之所以把他扯进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看中她和楚戈之间的关系，任用季同，在明处给楚戈一个面子。

可这个面子是给了，里子呢？季同一旦撑不起这个局面，出了乱子，就到处都是错，很可能小命不保。

季华裳头疼地看着季同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季同是否明白这当中的危险，不过眼下看来季同完全沉浸在了升官发财的喜悦当中。

“父亲，这事儿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季华裳没什么好脸色。

季华秀在一旁冷笑了一下，打断道：“长姐好像不大高兴，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升迁，你居然不高兴？”

往来的路人有些朝他们看了过来，季华裳看了看众人，只得道：“先回客栈再说吧。”

周大人给季家安排的很好，也安排在了如城最大的客栈，和季华裳、楚戈在一处。不过这客栈占地颇大，后面分了好些个单独的院落，以季家的品级和他们还是离得蛮远的。

不过即便如此，在季家人看来这已是极大的荣耀，即便是季华秀和季广，他们再不服季华裳，如今面上也客气了不少。

从邓氏被归于三房，留在乌啼城老宅之后，俞氏的处境缓和了不少，可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依然难以适应。见了季华裳，也说不清个状况。

这倒也罢了，可当季华裳见了吕太夫人之后，心底里的疑惑就更深了，因为显然吕太夫人好像也看不透状况，成日愁眉深锁。

“华裳，当初曲王妃是如何对你说的？我总觉得这荣宠来的太突然，对咱们季家来说过犹不及。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这右眼皮直跳，心里老是不踏实……”吕太夫人长吁短叹地说道。

总算遇到个明白人，季华裳摇了摇头：“祖母，我也不清楚这当中出了什么变故，当初曲王妃和我明明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