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很是警觉，在楚戈被软禁之后，他没有立刻相信，而是通过齐贵妃安插在章帝身边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章帝和楚戈为了稳住他而将计就计，于是他立刻策划了这场出逃，而他出城时只来得及带走几个齐家人和亲信，万燕歌那边连个招呼都没打，万燕歌是自己逃出去的。

“是啊，他连万妃都没管。不过你说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知道放我自由，让我不至于被他连累，可却对万妃如此。万妃若不是自己有能耐跑了出去，如今恐怕要被关到诏狱里去了。他是不是因为万妃坏了他的事，所以他就记恨上了？”墨姣低头给胖宝梳了梳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他跟万燕歌之间原本就是交易，那么万燕歌瞒着他做了事，不仅失败了，还被别人反过来利用扳倒了他，他能不恨她么？倒是对你，他还算有些良心。”季华裳不知道楚贺具体是怎么想的，不过墨姣没事就好了。

其实就算没有楚贺，等事情过去之后，楚戈也会向章帝陈情，说明墨姣是他和墨大人安排在楚贺身边的人，只是那样以来墨姣中间这些日子就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也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墨姣苦笑了一下。

季华裳没否认，但也没说什么，她能猜到墨姣的心思。楚贺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坏人，若非他是个不忠不孝、枉顾天下大义之人，墨姣兴许已经动心了。

可是任何事只要逾越了底线，尤其是这样背负天下的底线，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墨姣只能放下了。

确切的说是放不下也得放下，所以就算楚贺真的是自己良心发现，季华裳也不会否认他有可能是为了她，因为这样能让墨姣更快死心。

“娘娘，外面来了个女人，自称是您的……嫡母，在府外叫骂，谴责您不孝。”寻香在门口禀报道。

“邓氏来亦都了？”墨姣终于把胖宝放到了绵软的窝里，陪着季华裳站了起来。

“比我想象的晚了几天，走，看看去。”季华裳笑了笑。

邓氏着实不聪明，动静闹得这么大，但凡她随便问几句就会知道昭王府如今是什么情形。偏偏还不懂得趋利避害，上杆子的往上凑，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此刻邓氏正站在大门口的阶下，插着腰指着里面破口大骂，引得路上许多之前避得远远的百姓也围了过来。

“她这个时候还敢来闹，就不怕被当做余孽一块儿抓起来么？”墨姣笑了笑，低声道。

“按理说她该去过季家了，一定知道这里大概的情形，但还来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最想见的人根本就见不到。”

季华裳和墨姣相视而笑，“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找准了机会，劝劝她去找正主。”

说话间季华裳已经示意侍卫打开了虚掩着的王府大门，站到了众人面前。她这几日为了配合楚戈，穿得极为素淡俭朴，连头上都只待了一支玉簪，活脱脱地思过等着被治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