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打算怎么罚他?广儿还小……”邓氏心疼地看着抹着眼泪的季广。
“传家法!”季同咬牙说道。
“不要啊,老爷,您不可以这样对广儿。”
季华裳头疼地看着他们,嘴角抽了一下:“父亲,您听我一句。夫人,您也别急。二弟犯了这样的错,的确要给祖母和族学那边一个交待。但他是初犯,年纪又小,我看若不是有人在他身边教唆、帮衬,他也不至于混账至此。所以,只需把这个人揪出来,加以严惩,二弟就不必受太多责罚了。”
邓氏先反应过来,她头一次认可了季华裳:“对,对,就是这样,老爷,广儿一定是被他身边的人教唆的。就是这个小驹,成天陪在他身边,不劝着他守规矩,还教唆他逃课、欺负同窗、辱骂长辈……这样的下人,就该打死了,或者远远的发卖了!”
“父亲,如果您只责罚二弟,那就全是二弟的错,传出去对二弟的名声也不好。”季华裳提点着,看向季广,“广儿,你说,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小驹有没有劝过你不要做?”
季广目光闪烁,冷不丁地被邓氏掐了一把,他立刻点头如捣蒜:“对,都是小驹教我做的,他还骂祖母,我只是学他。”
“二少爷,小人没有,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明明都是您……”小驹话没说完,就被邓氏扇了两巴掌,又叫下人堵住了嘴,按倒在地。
季同想了想,颔首吩咐下人:“就是这个下人作恶,带坏了少爷,一定要严惩,先把他带下去,明日处置!”
眼看着小驹要被拖下去,季华裳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她弯着腰,直视着季广的眼睛说道:“广儿,小驹把你教坏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他是你身边的人,你日后要做季家的主人,你必须学会处置自己身边的下人,尤其是对不起你的人。”
“广儿懂什么?老爷,妾身觉得应该把小驹重重地打一顿,再发卖了。”邓氏看着季同的脸色。
季华裳这话听起来并没有问题,还承认了季广是季家未来的主人,可是邓氏就是觉得不知道哪儿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广儿是要学着管束身边的下人,广儿,你自己说。”季同催促道。
季广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被人按得死死的小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双手紧张地互握着。
“若是不罚他,可就只能罚你了。广儿,你没挨过家法,你不知道有多疼,多难受。”季华裳提醒着,原主当初受罚的时候,季广可是在旁边跳得欢呢。
季广难受了一会儿,突然发狠上去踹了小驹一脚:“打他……打他五十杖,卖到海边去,不许回来!”说完又去求季同,“父亲,儿子错了,您不要打我,都是小驹带坏我……”
“你也不是个好的,罚你抄《孝经》十遍,明日到祠堂跪两个时辰。”季同沉着脸,但看的出来,气已经消了大半。
下人把小驹带下去关进了柴房,邓氏也带着季广回去安寝,季同留了下来,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已被忽视多年的长女。
“华裳,最近你似乎变化很大,齐夫子那里,还有你祖母那儿,真不是你挑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