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之际简云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握住许见深的手被他一个大力拉上去, 许见深的轻功极高, 但是身后的那群江湖人武功也不差。
一行人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简云乔自己没有轻功,真的差点要被害死。
好在许见深逃命的功夫不差, 两个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废旧房屋里面好歹是把人给甩掉了。
作为一个无辜被拉入水的吃瓜群众, 简云乔在逃命的时候手臂也挂了彩, 这个时候血往外滴,奇迹一般的,这破屋内本来长了些枯萎的蘑菇, 有些沾了血, 居然重现生机,就以肉眼可见的形态重新长了出来。
许见深挑眉“不愧是简大人。”
简云乔也不落下风“不愧是国师的徒弟。”
似乎是愣了一瞬,许见深居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帅气, 有种江湖儿郎的洒脱, 即使现在身上挂了彩也没碍着他的潇洒。
“那简大人可就错了, 我不是国师的徒弟。”
这倒是让简云乔惊讶了一瞬,难道他猜错了, 指了指许见深的胳膊“你胳膊有一处黑色的, 就是在国师的问天楼里面我看到的黑衣人伤处一模一样。”
许见深看了一眼自己衣裳被撕破的那一处, 不以为意道“是我没错, 但我的确不是国师的徒弟。”
他这般笃信的话让简云乔的心底居然渐渐起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国师的徒弟, 但是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本事, 难不成,难不成是……
“简大人猜对了,我是你哥的男人,你也叫我哥就行。”
简云乔“……”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坏的很,还有,叫什么哥,不是嫂子吗。
“怎么?”许见深看见简云乔这有些扭曲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简大人不信下官是国师?”
简云乔道“那我哥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见深啧了一下,撇撇嘴“真不可爱。”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是简云乔那只的双,成对的。
“看到了吗?”他说“云舒他不放心你,非要亲自过来见你,他身子不好不宜舟车劳顿,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来了。”
简云乔“……”
该说能当国师的人脑子果然多少都有一点不正常,正常人能干出来这事情吗?
弟弟在这里水深火热查真相,而做个嫂子的呢?居然在一旁看戏,还不时捣乱。
许见深终于不闹了,他道“你与戚归远命中有一劫难,也相欠一段姻缘,你今生必须偿还,云舒让我带你走,可我虽能通因果,却无法逆天而行,改变命数。”
简云乔不知道原来还能有这么一段,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和戚归远是天生的一对?这话要是被王爷知道怕是要乐疯了。
他还没待再说,便听许见深道“但京城之地,你不能久留,我今日算出你这段时间有血光之灾,必须要离开京城。”
这话一出,简云乔内心的咯噔了一下,是了没错,每次好感度90以后,他都会半死不活一下,要是运气好呢就能留下来,要是运气不好就会死。
和许见深说的血光之灾有关系吗?那他会离开戚归远吗?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许见深道“此事并非你愿还是不愿,云舒不能再受打击,他不能没有你这个弟弟了,你明白吗?”
“你要带我去见我哥哥?”简云乔抓住了重点。
许见深点点头,他今日干脆就暴露身份也有这一层的意思,毕竟那血光之灾隐隐有大凶之兆,就连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避开。
简云乔沉默了片刻,他道“给我几日的时间。”
倒是没有步步紧逼,许见深点点头道三日之后给我答复。”
最后简云乔吃了许见深给自己的丹药,他说这个专门止血的,本来简云乔还有点不信任不敢吃,但是许见深直接一个使劲,那丹药居然直接变成了粉末撒了下来,落在他的伤口上没多久就止了血。
简云乔一喜,难道自己的凝血障碍终于是有救了?
他看着许见深的目光终于是炽热了一些,亮晶晶的,但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憋着没敢得寸进尺,而是乖巧道谢“谢谢你。”
“不许说谢,我是为了你哥。”许见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忽然回头道“我得走了,你相公来了。”
简云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相公,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戚归远的身影出来在门口,男人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他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几个大步便走了进来。
地上还有几滩血迹,简云乔看到他身后还有旁人,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来“一点都不疼。”
戚归远觉得自简云乔回来之后把他这两年都没生的气都生了,他一言不发抱人起来,侧目对身后的侍卫道“将那些扰乱治安的全部抓捕。”
“是。”侍卫们领命。
简云乔被他放到马车,他的胳膊的确是破了个小口子,但是已经止血了,马车上常备着药箱,戚归远拿出药来给他包扎。
他虽然不常受伤,但是包扎的手法却异常的熟练,没一会儿就清理好伤口给他上好了药,整个过程都很认真且专注,脸色也是冷着的。
简云乔坐在他身边“归远……”
“简大人还叫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许见深?”他挑眉,醋意十足,皱眉皱的像小山一样。
简云乔说“抱抱。”
“不抱!”摄政王高贵冷艳,瞪他一眼,自己坐在马车的那边斜倚着垫子闭目养神,不知在气什么。
简云乔“……”
他动了动胳膊,垂下眼眸,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旧,脸也有些脏,和这干净舒适的马车很是不相符合。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戚归远闭着眼,心里越来越不耐烦的时候,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贴了过来。
“抱抱。”他温暖的身躯贴过来,声音有些软糯听着很乖巧,整个人用手搂着戚归远的腰不放。
戚归远动了动,把他的胳膊推下来“你是猪吗?不知道会拉扯到伤口吗?”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本来凝血功能就不怎么样了,还要乱动,不要命了!
简云乔听话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抬头看他的目光沉静而又带着疑问“那抱吗?”
“……”
戚归远咬了咬牙,还是把人搂到自己怀里,他捏了捏简云乔的手,叹了句“冤家。”
马车直接停在了摄政王府,戚归远如今越来越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事实上他已经在渐渐的教会小皇帝亲政,也在放权,若不是因为史太师一直在虎视眈眈他担心对小皇帝不利可能早就撒手不管了。
在戚归远的心中,执行的就是铁血教育,两年的时间必须要学会该学会的,没有人会陪着一辈子,他也没那个时间,如果真的要陪誰一辈子,他也只想和怀里的人过。
晚间的时候,有人送信来说,皇帝在宫中发烧了,戚归远不放心去看看,简云乔睡的迷迷糊糊看他要走也没有多问。
戚归远叮嘱他“本王可能今晚不回来了,陛下可能一时半会退不了烧。”
没有多说什么,简云乔嗯了一声,就睡过去了。
戚归远看他困的厉害便没有再说什么,放轻脚步出去了,外面传来低低的呢喃声,似乎是吩咐了什么,简云乔听不太清楚。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睁开眼,并且毫无睡意,三日……
他要怎么开口离开,辞官吗?还是要怎么样,戚归远知道了之后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当年,他找的那个蹩脚的借口,已经伤了他的心,难道同样的错误他还要再犯第二次吗?
没有睡着,简云乔睁眼到天亮,他该起身进宫当职了,自前几次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去不去工部也无所谓了,因为也没有人管他。
他还是慢悠悠的进去了,没看到许见深的身影,然后才得知他已经辞官了。
简云乔想了想,叹了口气,他想活着,活着陪戚归远到老,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的命做赌注,想了想,也提交了辞官的申请。
既然要辞官了,他也就没有在工部多留,本来他就没干什么工程,也没什么好交接的,平时除了许见深也没和其他人交好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独善其身。
他回了府,没看到小明,这才想起来小明还在王府,他先在府上给做饭婆子的账结了,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典当的,本来家里就穷的叮当响,小明的东西也早就搬到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