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连司澈来，单漠琰也没动，只是低声开口，“这里只有一把椅子。”

“无碍。”说着，赫连司澈就坐在了地上，“你这里生机勃勃。”

单漠琰眼皮颤了颤，不语。“生机”二字好似触碰了他心尖结痂的地方，钝痛隐隐传来，哪里还有什么“生机”。

赫连司澈大概也知道说错了什么，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道：“当年，我按下的是慕儿的按键。”

这个秘密，他一直没有对他说。

因为他说不出口，他原谅不了自己。

“我知道。”单漠琰从没有半刻怀疑过赫连司澈。

兄弟交心，不用说。

他也知道赫连司澈做那个决定，对他自己来说有多残忍。

他更明白当年苏懒读懂了他眼里的信号，想牺牲自己成全大家，而苏懒不想他死，这才引爆了自己。

所以，他没有一分钟是原谅自己的。

如果不是他袒露出那样的信息，如果不是他隐藏得不够好，也许死的是他。

而他死，起码还有他们母子三人思念着他。

单漠琰目视远方，依旧缓缓转动手中的佛珠，神情淡漠。

侧脸沧桑，却又透着一股诸神在外的超然气度。

赫连司澈怔了下，他以为五年过去，单漠琰没有来找他，是怀疑他，却没想过他是不肯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