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风眠手里温顺乖巧，虎头虎脑的彩羽飞鸾，面对季染却彩羽倒竖，浑身打颤，惊惧非常。

平静地看了两眼，季染伸出手虚浮在飞鸾头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浮现殷红血雾，血雾将彩羽飞鸾全身覆盖。

“啾啾啾——”彩羽飞鸾凄厉哀嚎，眨眼间成为干尸一只。

季染手心多了一滴精血，他收回手掌。将精血提纯吸收，抬眼却见面前白衣青年正瞪着他。

风眠斥道：“你做什么！”

季染凤眼凝住，尖细下巴绷紧。

三年前，他追踪黑衣人至无相宗，被无相宗绞杀。生命危急时刻，体内出生之时进入他眉心的血煞剑冲出。

以无相宗上千名弟子血祭开剑，以血修复破损气海，血煞剑亦进入他气海取代曾经的伴生之剑。

现今他们被带回十方宗已有三年，除了第一年躺在床上休养之外，剩余两年都和其他弟子一般修炼。季染对外表现与其他弟子无差别，但是只有他和风眠知道，他根本不是正统剑修方式，而是利用精血修行。

这种修炼方式，是……

“这是魔修，你知不知道！”风眠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桃花眼被怒火点得熠熠发光。

季染置于袖中的手指悄然握紧，浓丽的面容冷冰冰地回视对方。

自古正统剑修就与魔修势不两立，两方一旦见面常拔剑相向，至死方休。修习魔修方式，季染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准备再多，他也无法想象风眠对他拔剑的一天。终于，他还是忍不了他残忍的模样了吗？

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季染抿紧水红唇瓣，不发一言。

十多年相处，风眠对他这模样依旧很无力。

拍拍额头，他捏着人尖下巴把那张精致的脸抬起来，眼对眼，磨着牙道：“这里是十方宗，你知道里面有多少剑修大能吗？你敢直接在人院子里玩这个，要是他们都冲出来怎么办，你就不怕？“

季染睫毛动了动，平静地回视回去。他不怕，别人如何与他何干。

要说到会怕，也只有面前人才能牵动他情绪起伏。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风眠一眼就能看出他意思。他郁闷地收回手，改而揽住人腰肢把人拉起来，声音闷闷的：“你不怕，我怕。”

他们实力还不够，与整个剑修正道为敌，他护不住他。

反应过来风眠是在担心自己，季染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有些酸胀。他轻轻抬手，手指点了点对方脸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他嗓音清冷如昔，却很认真：“下次不会了。”

风眠这才笑出来，将地上的飞鸾干尸丢进腕间储物镯，打算找个地方毁尸灭迹。然后才从季染身后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拖拖拉拉往回走。

他嘀咕着：“那飞鸾是一级灵兽，本来想抓来炖给你补补身子的，现在这样也不算浪费。”

季染垂眸：“抱歉，我只是想尽快修炼，下次我抓给你吃。”

风眠偏头瞅他：“那个黑衣人修为很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