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自上次张昊劫掠兖州,臧霸于琅邪国战败后,麋家兄弟犹如异军突起,阻止了夏军继续南下,一时风头无两。”
“然这两年多以来,您为麋家兄弟加官进爵,恩礼有加!”
“可麋家兄弟却一再以家中小妹感染恶疾,易传染他人为由,拒绝了大王您的数次联姻之请。”
“如此,难道还不能证明麋家兄弟与大王您只是表面亲和吗?”
原来自从上次麋家兄弟尽起家中僮仆与张昊做戏后,就被刘备盯上了。
尽管表面上麋家兄弟与张昊没什么联系,暗地里也没有,但心里就不一定了。
只是麋家兄弟好歹阻拦夏军南下有功,刘备不可能反手就对付他们。
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拉拢为主,用联姻的方式将麋家和自己绑定在一起。
但麋家兄弟也不傻,真与刘备联姻了他们这戏不白做了吗?
所以麋家兄弟一方面以麋贞感染恶疾为借口推脱刘备的联姻,一方面又不断地给刘备送钱送粮以求得平安。
鉴于刘备的仁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没有实际私通张昊的证据,便不好再对麋家动手。
而这一来二去,便拖了两年之久。
“所以元龙你是想...”
刘备似有所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陈登直接说道:“大王,您如今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处于生死存亡之际的人做什么事都能理解,比如此前自焚而死的公孙瓒!”
“麋竺一直以小妹感染恶疾为由推脱您的联姻之请,未尝没有待张昊取得徐州后,将其小妹送入宫中的想法。”
“甚至此前麋竺、麋芳起兵,在联姻一事上或许就与张昊有过商量!”
“这里是东海郡,麋家家大业大,臣听闻麋家在城中藏有出城的密道。”
“那么大王您此时若是囚麋竺,纳麋贞,再‘逐’麋芳,便可借逃走的麋芳之口,再次扰乱徐荣视听!”
陈登说到这里,刘备连忙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行!当初孤继位徐州牧一职,麋家对孤多有帮助。”
“纵使麋家与张昊有所联系,这数年以来,麋家对孤也未曾有过亏欠,反而贡献颇巨!”
“倘若这一战孤真要败亡,岂能再拉着麋家一同覆灭?这不是孤的为人!”
听到刘备这话,陈登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不过陈登并没有放弃劝说,只是说道:
“大王,此存亡之际,若不用非常手段,焉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您为汉室宗亲,若连您都慨然赴死了,这汉室还有中兴的希望吗?”
“难道匡扶汉室还能指望荆州的刘表,或是益州的刘璋?”
“况且对麋家动手,若大王您不愿意,动手是假,放出消息才是真呐!”
陈登提到关键词,‘汉室’这两个字直戳刘备内心深处,刘备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良久,
叹息一声,刘备还是做出了决定。
“罢了!去吧,元龙,你去安排吧!”
“寻到麋竺后,孤自会与他说明实情!”
陈登点点头,转身离去。
其实他这一计并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一环没说。
刘备在徐州深得人心,郯县是王都,城中百姓对刘备更是爱戴有加。
这里是刘备的主场,民心在刘备,怎能不加以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