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的职位虽然世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如果实力太差,得不到族中一众老臣和家主的认可,那也是镜花水月,反而会被族人耻笑。
作为射礼衍生出来的投壶游戏,蒲伯文也玩得非常娴熟。
不敢说十枚十中,中个七八枚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狗奴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他用右手抽出一枚木矢,深吸一口气,却忽然听到一个轻柔平缓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蒲君子,且慢!”
厅里的所有人,包括子壮,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初姑娘。
珠帘晃动,刚才那声音,果然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
蒲伯文略带诧异地望着初姑娘,“初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么,小女子不敢。只是蒲君子刚才激愤之下,心绪自然难平,恐怕会影响这投壶的效果。所以,小女子建议蒲君子暂且歇息一下,先让他来好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子壮了。
蒲伯文轻蔑地扫了子壮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初姑娘过虑了,我……”
“蒲君子,既然我家主子说话了,还是客随主便吧……”
小青看了初姑娘一眼,打断了蒲伯文的话。
蒲伯文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悻悻地把木矢扔在地上,退到了一边。
小青姑娘板着脸,没好气地看着子壮,“你先投——没长耳朵吗?”
子壮刚才厚颜无耻地和她套近乎,让小青姑娘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说出来,现在自然不会给子壮好脸色。
刚才初姑娘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傻瓜,自然也听出来初姑娘刚才显然有偏袒照拂蒲伯文的意思,心里自然是鄙夷不已。
“怪不得人家说‘夷矛宋马‘,我呸!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一会把你的珠帘扯下来,也许就是一张麻子脸,塌鼻子,豁嘴唇……”
不过,既然小青姑娘说了,子壮也不敢违逆,只好走到庭中间,把地上的木矢一根根捡起来。
把身子站稳,抽出一只木矢,在手上掂了掂。他三指夹住木矢,两指辅助,两眼盯住壶口。
子壮手腕一抖,小臂一挥,一只木矢飞了出去,划过空中,嚓的一声,顺着壶口已经落入壶中。
子壮轻吁了一口气。
有十多年抛掷飞石的底子,这投壶游戏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斗玉台一楼搏了一个“壶神”的诨名。
这厅内的金壶和木矢,的确和一楼的器具稍有不同,但差别也不是很大。
子壮刚才和甘叔涯的比试中,早就摸清了规律,只不过后来故意示弱而已。
就是为了引诱这蒲伯文上钩!
第二枚,入壶;
第三枚,入壶;
第四、第五枚也同样在子壮的意料之中。
甘叔涯站在一边,脸上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旋即恢复常色。蒲伯文的却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甘叔涯,又把目光落在子壮身上。
目光冰冷,满脸不善。
“且慢!”
当子壮要投出第六枚木矢的时候,初姑娘又出声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