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还评评理,这是我们敢评理的么?说错了一句话,这养家的差使就没了。
那护卫哭丧着脸,那里还敢说话,朝子壮尴尬地拱拱手,拉着同伙就躲到一边去了。
子壮一脸的无奈,转过脸开始埋怨小青姑娘,“小青姐姐,你看看,你把两位大哥都吓跑了。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可对你和初姑娘不太好……”
“你……”
小青姑娘两眼瞪着子壮,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无赖,睁着眼说瞎话。人本来是被你吓跑的,怎么明瞪着眼赖到我的头上。
不过,虽然心里对子壮生气,但小青姑娘也不得不承认子壮说得有些道理。
斗玉台这地方,鱼龙混杂,也真不是一个贵族淑女能随便来的。
也就是初姑娘不同于一般人,所以才不放在心上而已。
更何况,初姑娘既然是以采风为名,免不了和一众歌姬打交道,又身负其他的使命,所以才暂居此地而已。
“小青姐姐,你就赶紧带我进去吧。”子壮涎着脸乘胜追击,“我这次可是身负小主安排的重任,丝毫马虎不得。这次采风大会,我可是下足了功夫,昨天准备了一晚上呢。这次我可不仅仅是要观风,还是鉴风,评风,送风。你听着啊,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
小主昨天让婢女柳叶送来了九首夷风,子壮死记硬背了一晚上,囫囵吞枣也终于记住了几首。不过要说记得最清楚的,却还是小主吟唱给他听的这一首。
没办法,就这首子壮能大致明白个意思。
其余的几首,真的看不懂啊……
出乎意料地是,小青姑娘竟然认真地听完子壮小声的哼唱,最后才不屑地撇撇嘴。
“这是北国鄘地的一首夷风,早就听过了,一点都不稀奇。我们初姑娘采风,要的都是新歌乡曲……”
子壮心头一喜,连忙抢着说道,“新歌乡曲我擅长啊,所以小主才派我过来的。当年我和噘儿……我在官道边行善积德的时候,恰巧碰见一个从北方郯国,还是齐国过来的一位旅人,教给我一首当时的夷风……”
“好了,啰里啰唆的。”小青姑娘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子壮的话,“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出来这么久,初姑娘估计在里面等急了。你先跟我过来,至于能不能参加这采风大会,还要等我们初姑娘同意了再说。”
“好唻。”
子壮内心一喜,顺从地跟在小青姑娘的后面,顺在三楼的走廊拐了几拐,又来到了昨天初姑娘的那个地方。
小青姑娘让子壮候在门口,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进去。不一会,她又走了出来,让子壮跟她进去。
还是昨天的那个大厅,初姑娘依然是脸遮珠帘,端坐在正位的案几后。
蒲伯文和甘叔涯,在占据了张矮几,矮几上放着一个类似于手鼓的东西。
除了他们两位客人以外,以他们两位为首,大厅里还跪坐着两列身穿五颜六色彩衣的女子,想必就是斗玉台的歌姬了。
不过她们身前没有案几,只有跪坐在地板的方草席上。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小青姑娘带着子壮,走到其中一列的歌姬的最后面。
她指着地板上的一张方草席,对子壮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位置,在这里老老实实的。”
“小兄弟,快坐下来,就等你了。”
离子壮最近的一个歌姬身躯肥胖,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反正不小就是了。她一边热情地和子壮打着招呼,一边用火辣辣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舔了舔嘴唇,好像要一口把他吞了下去。
次奥,算你狠……
子壮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差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