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一脸的懊恼,怀里抱着包袱,不情不愿地从大堂内走了出来。
要不是碍于小桑林巫在场,子壮真想和那傅姆闹将起来。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怪不得小主那个‘克夫’娘们总是那么蛮不讲理,动不动就找自己的麻烦,原来竟是这个可恶的傅姆手把手给教出来的。
既然你要给噘儿带口信,就好好地说就是了,怎么还横挑鼻子竖挑眼。
招你惹你了?
心里虽然不服气,但子壮也没有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地大堂内走了出来。
当然,噘儿给自己捎的衣服,他自然要立刻带上。放在那心理变态的老傅姆那边,以后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一出了大堂,子壮就忍不住把包袱打开一条缝隙,心情激动地观察里面包着的衣服。
似乎是长衣短裳,厚实的细麻布,染成了青蓝色。
隐隐约约还有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使用某种东西熏过。
子壮心花怒放,喜形于色,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旁边鼓着嘴的婢女柳叶。
小丫头看子壮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心里自然就有些吃味。
再想想人家女医噘的身份,再看看自己,小丫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低着头不吱声,把子壮送到院门外就自己回去了。
子壮浑然不觉,自己一个人乐滋滋地找到了车稳的院子。
看到车稳后,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下,但仍然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见过野马正大人!”子壮把包袱夹在腋下,匆匆向车稳拱了拱手,“找我有事?”
车稳脸色有些尴尬,点点头,领着他往正宅的大堂走,一边随口问道,“你还是叫我车稳吧——怎么了,看你欢天喜地的模样,出门捡钱了?”
“噘儿捎信来了。”子壮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还给我带了衣服。”
呃,车稳恍然大悟,“是傅姆带来的?”
两个人已经走到大堂,在地板上相对坐了下来。
车振刚才看到是子壮来了,早就冷哼一声,跑到一边的厢房躲了起来。
子壮点点头,接着刚才车稳的话头,回答道,“是的,是那个老傅姆带回来的。”
想到那不讲情理的老妇,子壮心里稍稍有些不快。
“对啦,车稳,那个老傅姆,在国都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是摆一副臭脸,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车稳楞了一下,立刻猜到了什么,旋即苦笑着摇摇头。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有点不苟言笑是真的。”
子壮一下子紧张起来,想想那傅姆刚才对自己一脸厌烦的样子,心里不仅有些担心。
“她刚才好像对我印象不太好,不会回去迁怒于噘儿吧?”
车稳笑了笑,“这倒不会,她也没那个胆子——我听她说过,女医噘现在已经在蒲府入了册,如果不犯明显的过错,即使以后成不了像老卜正那样的家臣,做一个府内的女医还是问题不大的。府内本来就缺少女医,没有哪个人会不知进退,故意为难女医噘的,那可是犯了众怒。”
见车稳说得认真,子壮轻吁了一口气。
呃,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老傅姆见了小桑林巫客客气气的呢,原来还是个大势利眼呢。
不过,他又想起一件事。
“车稳,老傅姆说噘儿经常进出天巫社,那天巫社不是在徐国么?”
刚才就是问起这个问题,那老傅姆脸色不悦,没有回答子壮,反而让他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件事情。
车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