畎狩禁不住放慢了脚步,警惕的眼神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心里不免嘀咕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越往村子的深处走,自己遇到的流民却越少?
为什么外面已经喊杀震天,村子的深处却没有发现有大批的人出来抵抗,反而好像没有人住在这里一般。
没有大批的流民出来抵抗,但时不时的偷袭却随处可见。
突然射出来的冷箭,从暗影中猛不丁掷出的黒矛,几乎是百发百中,已经造成了他手下二三十人的死伤。
偷袭者一击得手,绝不恋战,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有的偷袭者显然是藏在茅屋中,畎狩的手下冲过去,包围并且点燃了茅屋,希望能把偷袭者给逼出来。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些偷袭者好像宁愿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也不肯逃窜出来。
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声弦响,又是一支冷箭,从旁边的一个茅屋里射了出来,正中一名手下的咽喉。
身边的人一阵骚动,有几个手下又要纵火烧屋,却被畎狩大声喝止。
“慢着!”
他举起左手,大吼一声。
手下人面面相觑,一脸迷惑的望着畎狩。
“先不要烧房子!”
畎狩随便指了指前边两个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利剑的缉奴汉子。
“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
那两个倒霉鬼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
刚才那支利箭就是从那一所茅屋的窗口里射出来,窗口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一丝的光线。
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人埋伏在里面……
“快点!”
看他们两个犹犹豫豫的模样,畎狩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好吧,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两个倒霉鬼哭丧着脸,把盾牌护在身前,战战兢兢地朝那茅屋挪了过去。
终于走到了门口,茅屋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个汉子一咬牙,把盾牌稍微错开一点,然后一脚踹在了门上,然后又迅速地躲在盾牌后。
木门咣当一声被他一脚踹开,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出来!”
“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两个人躲在盾牌后,冲着黑乎乎地门洞大呼小叫道。
又有一个缉奴汉子从后面窜出来,把手中的火把从门洞里扔了进去。
茅屋里面的空间不大,在火光的辉映下,里面好像还是空无一人。
畎狩在后面已经沉不住气,大声地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进去!“
前面的一个缉奴汉子知道今天已经躲不过去,一咬牙,用盾牌护住头部和胸部,右手挥舞着利剑,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啊呀——“
就听噗腾”一声,接着就听到了那缉奴汉子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
和他一起过去的的缉奴汉子迅速地举起了盾牌,后退几步,心惊胆战地防护着自己。
畎狩全身的肌肉也绷了起来,两眼却紧盯着那茅屋的门洞。
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烟尘的女子,此时也是一脸的惊慌,紧紧地抓住了畎狩的一只胳膊。
“地刺,有地刺!“
惨叫声中,那倒霉的缉奴汉子抱着自己的一只腿,大声地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