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战中车右常用的五种兵器,戈、殳、车戟、酋矛、夷矛,殳是其中的一种。木棒铜头,长约一丈,主要是用来击打对手。
毛脸鸷毕竟不是子壮,这掷殳的手段可差了不少。木殳飞在空中,带起呜呜的风声,最终却擦着战车驷马的护甲而过。
不过还好,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也略有效果,惊得几匹战马抬脚狂嘶。
就在那一刹那,毛脸鸷已经摸出了腰间的短斧,嘶吼一声,用力抛出。
那短斧打着旋子飞了出去,终于砍中一匹战马的前腿。
鲜血迸出,战马疼嘶连连,扑腾一声摔在地上。几匹马挣扎纠缠在一起,不多时便轰然一声,战车翻滚在地,被几匹马拖着向外跑去。
毛脸鸷狂啸一声,拎起自己的长柄短斧,一个纵跃,人已经跳出了兵车之外。
彭昂的兵车已经和对方的兵车错过,身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他急忙转过头去,却发现杨锐脸色苍白,右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一箭。
“伏下身子!”
在一句不容违抗的指令声中,彭昂已经从杨锐手中夺过了马缰,迅速调整战车的方向,在继续冲向敌阵之前,堪堪地拐了弯,调转方向,向蒲城邑的方向驰去。
杨锐已经呻吟着伏在车厢里。
刚才从兵车上跳下来的毛脸鸷在地上一个翻滚,接着从地上窜了起来,狂叫着向第三辆兵车冲了过去。
郯军派出了三辆兵车,一前二后。
杨锐刚才御车插入了左、中两辆兵车的中间,由彭昂用弓箭对方左边的那辆兵车,由毛脸鸷用木殳和短斧袭击中间的那一辆。
现在的毛脸鸷,面对的则是最右边的第三辆兵车。
而刚刚射中杨锐的那一箭,恰恰就是这辆兵车的车左射出来的。
猛然间看到一个人行怪物从兵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向自己一方扑了过来,御车的甲士楞了一愣。
什么怪物,难道不怕死?
御手脸上狰狞一笑,一抖马缰,驷马战车呼呼生风,朝着毛脸鸷冲了过来。
车上的箭手也搭箭拉弓,一支利箭迅即飞出,射进了毛脸鸷的胸甲二寸有余。
毛脸鸷一声咆哮,对于射在身上的利箭不管不顾,用力抡起了长柄大斧,然后用力朝前面冲过来的兵车甩了出去。
利斧出手,毛脸鸷抱住脑袋,在地上一个翻滚,避开了直冲过来的兵车。
锋利的长柄斧打着旋儿,直冲兵车的驷马飞了过去,削断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腿。整辆战车冲势不减,拖着已经摔在地上哀鸣的站么,继续向前冲去。
几个呼吸间,战车轰然到地。
一身尘土的毛脸鸷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狂啸一声,一把把胸口上的箭矢掰断,整个人就像一头嗜血的怪兽一般,嚎叫着向翻滚在地的兵车冲了上来。
车上的三名甲士这时候也已经被摔得鼻青脸肿,看到凶神恶然的毛脸怪物狂吼而来,那里还敢再战,鬼哭狼嚎地爬起来就跑。
毛脸鸷也不追赶,迅速从地上捡起自己自己的长柄张斧,顺手砍了旁边一匹正要的爬起来的战马的脖子上。
鲜血喷出,染红了毛脸鸷的全身,这让他好像愈加地兴奋起来,扛着战斧朝中间的马车冲去。
他的身后,一辆马车翻倒在地,车前的四匹马都躺在血泊中哀鸣着。
地上有一个马头和几条马腿,骏马的残肢伤体上鲜血喷射,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又是一直利箭飞来,浑身鲜血淋淋的毛脸鸷下意识地身体一闪,那利箭射在了他的左肩上。
毛脸鸷身形一滞,咆哮一声,已经离那战车只有三四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