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愣了楞，不知道舒无过到底是何用意，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朝来人施了一礼。

“子壮见过这位仁兄！”

那人微微一拱手，一脸的敷衍，“在下牛贲！”

“牛贲兄是我的朋友，和我家是世交，我所以我特别来让他来指点一下，免得子壮一会看得一头雾水。”

舒无过笑着对子壮说道。

他又指了指子壮，对牛贲说道，“牛贲，我听寺人顺说，子壮兄是蒲城邑来的勇士，昨天和罗傲那小子在太仆府前闹将起来，好好收拾了他们一顿。”

“听说了，扔石头踢裆呗。”

牛犇嘴角抽了抽，打量了子壮几眼，似乎有些轻视之意。

他瓮声瓮气地说，“可这里是善击营，只能用剑，可不能用那些下三滥的招式。”

子壮脸色一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舒无过也尴尬地咧咧嘴，小心地捅了捅牛贲。

“你说话客气点，子壮可是从蒲城邑过来的，和车稳认识！”

“就是因为车稳，我才过来指点一两下。”牛贲丝毫不留情面，“车稳那小子还行，挺正派的一个人，骨头也硬……”

……

几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又响起了金铎声。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围廊中间的空地上。

两个年轻人，个头差不多高，已经相隔四步站好。

一个青衣白脸，身体有些消瘦。

一个体型略胖，一身的黑衣。

两人拱手施礼完毕，然后各退一步，摆开了架势。

青衣男忽然抢进了两步，眼中精光一闪。

黑衣男后退一步，横剑在前，然后冷哼了一声。

青衣男接着低啸了一声，木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然后“嗖嗖‘在空中点了两点。

对方也不甘示弱，木剑大开大合，刷刷挥出两剑，威风凛凛。

子壮站在门廊下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这才一头雾水地低声问道，“无过兄，这剑法看着非常高明，小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能不能指点一二……”

不等舒无过回答，牛贲已经在一边低声骂了起来。

“还指点个屁啊，这两个家伙绝对是刚才商量好了，演给我们看呢。”

他骂骂咧咧地直摇头，“演戏也演得好一点啊，这么扯蛋的打法，这不是脏我们的眼睛嘛，次奥！”

舒无过在一边低声解释道，“连续三次失败后才能被赶出善击营，所以嘛，你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伤了和气。但今天这种情况也不多见，起码两个人不要太过分。唉，只要不要碰上……”

说到了这里，舒无过把声音压得更低，“只要别对上屠锷就行。”

子壮愣了楞，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不由地问道，“屠锷是谁？”

“就是站在对面门廊下的那个小子，黑衣，干瘦，脸上有道疤。“舒无过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蚋，就像用鼻子哼哼一般，“不要和他对视，那小子好像正在看你……”

但一切好像都晚了。

子壮的目光已经越过了中间的空地，落在了对面那个黑衣疤脸的小子脸上。

果不其然，对方此时正在盯着子壮，目光里尽是狠戾和毒辣。

两个人目光对视，子壮不由的心里一惊，就好像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